“你知道一开始我有多害怕你吗?”
“那时候我多怕你,现在就有多讨厌。。。。。。”
他说到“讨厌”时,阿纳托利克制不住地握上他的月要,艳红的裙摆褶皱堆叠起来,像一团灼烧的火焰。
入目全是白色和红色,耳边是江昭生带着颤。音的控诉,哪怕一只脚被固定住,江昭生也要继续说——
“你看,就像现在的表情,你好可怕啊。。。。。。暴力狂。”
江昭生本想趁对方失神的功夫,来挣脱折磨他掉眼泪的东西,就差一点点。。。马上就离开了。
但阿纳托利也凭借着本能,在他即将脱离时用力拽住对方双腕,像扯小孩那样往外一拉!
“你这个暴。。。。。。?!”
“!!!”
话没能说完,因为後半句直接变调高亢了几个度,江昭生的眼泪“唰”地一下涌了出来,被迫近距离地对上那双通红的丶仿佛滴着血的眼睛。
这下,阿纳托利的表情真的如同绝望的野兽一般——他脸上甚至挂着两行刚刚滑落的丶冰凉的泪痕,嘴巴无声地丶缓慢地开合着,每一个口型都用力到极致。
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
那无声的宣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固执地丶绝望地,仿佛不等到他的回应就绝不会罢休一般,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偏执。
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知道,”江昭生忍着麻和怒气,往後退了一点点,“我看见了,你说你爱我。。。。。。”
阿纳托利察觉到他的动作,突然逼近,江昭生的努力付诸东流,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泪流的太急,吸气变成了一声抽泣,整个人抖了一下。
红色的裙摆正好落在大月退中段——但蜷缩起来可就缩了长度,江昭生想把自己藏起来,无处可逃。
托利亚疯了一样地按着他,眼眶红得要滴血。
我爱你。
“知道了,我也爱你。。。。。。”
江昭生环上他脖子,命令他闭嘴——
但,阿纳托利却猛地从他落下的衣袍上抽下那根柔软的腰带,动作快得惊人,利落地将他两只手腕束在一起,打了个结结实实的结。
柔软的珊瑚绒布料,此刻却成了最牢固的束缚。
江昭生简直要气笑了,但很快,那点愤怒的火苗就被更强大的丶求生的本能压灭。
这简直是灭顶之灾。。。。。。阿纳托利就像一头陷入绝境丶负伤累累的野兽,只能通过一遍遍徒劳的标记和占有来证明——
我爱你。
“。。。。。。求求你了。。。托利亚。。。我快脱水了。。。”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是真的感到了力竭和恐惧。
室内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暗——从下午进来时就未曾开灯,此刻窗外街灯亮起,昏黄的光线投映进来,在墙上拉出模糊摇曳的影子。
“阿纳托利。。。托利亚。。。。。。”
江昭生无力地把手举过头顶,手指上有牙印——不是他的,鸦羽般的黑发也彻底干过,此刻却半湿着,有些黏着侧脸,阿纳托利并没有帮他拨开。
他只是一味地学习兽类,像圈地那样,留下自己的痕迹。
“老公。”江昭生哑着嗓子,试探性地叫出这个称呼,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弱的希冀,盼望着这能让他停下。
这个称呼有用吗?
他尚未燃起的微弱希望,立刻被对方下一个更加失控的行为彻底碾碎,逼出了更多绝望的眼泪。
狗东西。。。。。。他心里暗骂,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忽然感觉到有什麽冰凉湿润的东西,一滴,两滴,落在自己的脸颊和颈窝——托利亚。。。。。。还在哭?
眼泪是冰凉的,和他滚烫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江昭生艰难地擡起被缚的手,嫌弃地抹去那冰凉的液体。
该哭的是他才对吧。。。。。。这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啊?
阿纳托利喉咙里发出一些破碎的丶“嗬嗬”的气音,像被撕破了声带的风箱,努力地想挤出一点声音。江昭生听得心惊肉跳,想让他别努力了。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喜欢江挽澜。。。。。。我不该那麽说。。。。。。”
他很识时务地劝解着似乎陷入某种癫狂状态的阿纳托利——毕竟此刻室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光勾勒出对方的轮廓,那压抑的丶绝望的“嗬嗬”声听起来太可怕了,简直像是濒死野兽的哀鸣。
“。。。昭。。。。。。”
江昭生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人。
。。。。。。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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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晚了,我一直在修文[爆哭][可怜][爆哭][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