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没事吧?”江敛上前几步,看了眼卧室的位置,压低声音问道,目光仔细审视着母亲的神色。
江昭生飞快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眨了眨眼睛。
他晾着江敛,转身走向茶几,动作有些不易察觉的凝滞,随手翻找,拿小罐茶叶和一个精美的白瓷杯。
江昭生扭头,发现江敛还在看他,差点摔了杯子:
“我去跟徐凛喝早茶。”
他从没这样吐词不清过,几个字几个字黏在一起快速说出,声音含在嘴里,说完便像只受惊的兔子,快步溜向了主卧方向。
江敛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心里好像察觉到些异样,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跟阿纳托利发消息,说江昭生被哥哥欺负了。
不等他细想,书房的门已经“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门内。
徐凛早已穿戴整齐,一身挺括的西装,端坐在单人沙发上,手边放着一壶刚沏好的热水,蒸腾着白雾。他用手背试了试水温,恰到好处。
见江昭生进来,他擡了擡下巴:“开始吧。”
江昭生脸色精彩了一下——但依言还是乖顺地走到沙发前,然後缓缓伏在柔软得夸张的地毯上,优美的脊背弓起,从颈到肩,再到腰背,线条完美得让人感慨女娲塑人的偏心。
徐凛俯身,将那个小巧的白瓷杯,稳稳地放在了漂亮完美的线条中央,背脊上的蝴蝶骨之间。
“稳住。”
他好整以暇地取过茶叶,慢条斯理地将绿叶投入杯中,然後提起水壶,将温好的注入杯内,茶香顷刻间弥漫开来。
江昭生屏住了呼吸。他散落的长发铺在毯子上,脸颊边的则被他的呼吸拂动,偶尔扫过侧脸,痒。但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打破了平衡,白皙的手背绷起,淡淡黛色的血管都比别人细些似的,只能看见手筋投出的浅浅阴影。一副认真扮演小茶几的样子,一开始不满的神色也被取代,简直像。。。被人下降头了似的。
徐凛倒不是真的想这麽。。。。。。过分,只是没想到,江昭生会这样听话。这或许是人慌乱到极致後的一种本能回避——用绝对的顺从,来换取片刻的安宁,或是延缓可怕的审判。
他很清楚,等江昭生从这混乱和惊吓中彻底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什麽,恐怕未来半年,他都别想看到对方一个好脸色了。
门外,与此处一墙之隔的走廊上。正在纠结的江敛并不知道,他担忧了一夜的母亲此刻正在跟家具抢工作,还是拨通了阿纳托利的对话——
江敛没有称呼对方,开门见山,不客气的质问:
“阿纳托利,你在家里安监控了吗?”
电话那头的阿纳托利沉默了片刻反问:“你想干什麽?”
江敛是几个兄弟里最有廉耻心和规矩的一个,他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解释这略显冒失的询问:
“刚刚,昭昭说要和他哥哥喝早茶。”
“可是,我只看见他拿了一个茶杯进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之後,江敛清晰地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丶像是文件或什麽重物被猛地扫落在地的噼里啪啦声。
阿纳托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乎要冲破信号的戾气,斩钉截铁:
“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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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阿纳托利只花了0。01s就知道发生什麽了
马上就是激烈的大打出手环节了hhhhh[竖耳兔头]
对不起,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