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释放信息素?”
江昭生有些疑问,因为他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但那种被强大而温和力量包裹的感觉,残留的感知还在。
“嗯,”徐凛坦然承认,递过一杯一直准备好的温水,“我的信息素是白水,无味。”
江昭生没有接水,只是盯着他:“为什麽?”
徐凛笑了笑:“你是我弟弟,这需要理由吗?”
“况且,你的‘蜂後’体质刚刚被引动,还不稳定,强行压制或者情绪剧烈波动都可能引发反噬。刚才是我不好,不该说那些话刺激你。”
他指的是那句“俯瞰衆生”和“得到你的垂怜是Alpha的荣耀”。
江昭生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接过了水杯,小口啜饮起来。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干渴,也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些。
“你说的‘蜂後计划’,还有江挽澜,”他擡起眼,目光清冽,“我要知道全部。”
徐凛看着弟弟恢复清明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初步接受了现状。
“好,”他正色道,“我都告诉你。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门口,“你那两位‘朋友’,估计快等急了。”
他话音刚落,客房门外就传来秦屹川焦急的声音:“江昭生!你醒了吗?你怎麽样?”
江昭生和徐凛对视一眼。
徐凛挑了挑眉,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看吧。
江昭生深吸一口气,扬声道:“我没事。”
他看向徐凛,心情复杂:
“我们出去谈。”
徐凛从善如流地站起身,顺手想扶他,却被江昭生不动声色地避开。
江昭生脚步还有些虚浮,脊背挺得笔直。他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沈啓明和秦屹川写满担忧和警惕的脸。而在他们身後,客厅的阴影里,或坐或站,竟然又多出了几个身着便装丶但气质精干剽悍的身影——显然是徐凛带来的人,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控制了这里。
气氛瞬间再次变得微妙而紧张。
江昭生的目光扫过衆人,最後落在徐凛身上。
徐凛摊摊手,一脸无辜:“别看我,我进来之前就让他们待命了。毕竟,我得确保我弟弟的‘安全’。”
他特意加重了“安全”二字,意有所指地瞟过沈啓明和秦屹川。
江昭生和哥哥移步至别墅改造的酒吧室。光线暧昧,江昭生轻啜一口惯常饮用的白兰地——他喜欢在昏暗中交谈,能汲取些许安全感。
“我不需要这个‘蜂後’体质,”他擡眼,直视着对面姿态放松却眼神锐利的徐凛,“告诉我,怎麽才能改变?或者。。。中止这种变化?”
徐凛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摇了摇头,语气是罕见的郑重:“我不知道。”
受不了江昭生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他连忙插科打诨补充道:“也许等我抓到江挽澜,从她嘴里撬出东西。”
如果是某个熟悉上校的人,就知道他说的话其实并不荒谬,甚至可行性很高,可惜亲爱的弟弟并不能领会上校的地位,只当他在吹嘘,失落地垂下眼。
“肌肉在变软,不像以前那样结实,”江昭生低声陈述,自言自语般倾诉,“後颈。。。总是胀痛,信息素好像随时会失控涌出来。”
他攥紧了手,指节泛白,最终擡起头,眼神决绝:
“我需要回去,弄清她的实验,让她把我变回来。”
“不行。”
徐凛断然否决,身体前倾,带来的压迫感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吊儿郎当:
“她是个疯子,手里掌握着太多控制人心的手段,你以为你回去可以周旋?其实是自投罗网。”
“她会用信息素丶药物丶心理暗示丶用你想象不到的方式再次给你洗脑,把你变成她完美的作品,到时候你还是你吗?”
江昭生被他嘴里的形容说的有些发怵,还是抿着唇,倔强地看他。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有些踉跄地走近,打破了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
是阿纳托利。
他脸上还带着伤,一只手臂打着绷带挂在胸前,脸色苍白,那双深陷的灰眼睛却异常坚定。
“我是。。。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