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可能还是有些耳鸣,你要是和我说话,大声一点。”
贺云朝抿唇,一只手默默握住她的手臂,
这个姿势她只能用一只手给他处理伤势,加上他的重量,任令曦的动作有些笨拙,几次碰到他痛处。
可他没说话。
只是克制深呼吸。
因为深呼吸,他嗅到了她的味道。
理论上这两天没好好洗漱,身上有的顶多是刚才沾染的血腥气,可他就是闻到了小苍兰的味道,那种味道好像融合在她身体里,渗进每一处皮肤。
这个人……刚才差点死在他面前。
心上莫名的空虚感让他在她颈窝流连,克制地轻蹭鼻尖。
她手一抖,又擦过他伤口。
“……贺云朝,收敛一点。”
奇怪,这种说法,好熟悉。
“抱歉。”他说。
她失笑:“你又要接吻了吗?”
“可以吗?”
啊?
“现、现在好像不是那个时候。”
“很疼。”
什幺?
“伤口很疼。”
“伤口很疼跟接吻什幺……”
贺云朝从她身前仰起头,一双桃花眼虽然沾了血污,望向她的瞳里依然是流动的宇宙。
是不开口的静止,却打乱了她的心思。
她呼吸一窒,情不自禁擡手拨开他眼角细碎的发。
“你又不记得我。”
话语落下,她轻轻在他唇间一吻。
贺云朝的喉结滚动。
仿佛有一根线将他心弦抽紧。
他原本并不是认真在索吻,然而这一刻竟然有几分无措的焦灼。
“好了,眉骨的伤我给你……”
“你记得的也不是我。”
她因为他的话蓦然怔忡。
“所以——”
一种无名的冲动夺走了他的理性,放纵自己将她紧紧抱进怀中。
“更难受。”
——哈?
任令曦满头问号。
真的有人会跟自己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