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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详议（第1页）

第81章详议

归羲城作为西荒国的国都，面积几乎要比天都和东都加起来都要大，不过与天都和东都不同，这里除了修士，还有不少凡人定居。

“感觉有点像回到云陵城那时候，到处都是小摊小贩。”程砚希提起的自然是他还没去程家的时候：“不过现在的云陵城肯定不是这样了。”

“嗯……”李玄锋不知道在想什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走到一个小摊面前後，程砚希停了脚步，拿起两个他未曾见过的灵果，付了钱，递给李玄锋一个後，他咬了一口，果然十分甘甜可口。

“这里的灵果味道还不错，也不知道青霜姐姐和慕叔叔他们怎麽样了，我也有很多年没去过东洲了，之後回去的时候我带点给他们尝尝。”

李玄锋斟酌片刻後，似乎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程砚希询问道：“二哥，怎麽了吗？”

“慕城主几个月前，就过世了。”

“……这样啊。”程砚希没再说什麽，仔细想想，程砚希第一次见慕迟的时候，慕迟就已经四十岁了，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凡人躯体也是到了极限。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十分沉闷。

如果要与程砚修相比，慕迟其实不算是特别好的监护人，但至少慕迟给了他一个住处，给了他一顿饱饭吃，还送他去读书。

“不是有那些延年益寿的丹药吗？”程砚希也听说过那些给凡人延年益寿的丹药，由于药力稀薄，不算什麽贵重物，以慕青岚的地位，想要拿到这样的丹药不算难。

“不是因为那个原因。之前玄煞教在云陵城做事的时候，其实不止给慕城……慕青霜下毒，慕城主也被下毒了，只是因为剂量比较轻，当时并没有察觉。”

如果他当时拜托程砚修替慕叔叔检查一下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想到这里，程砚希手上的果子也没了味道。

“青霜姐姐……她还好吗？”

“慕青霜还好，只是现在师姐陪着她，不敢出远门，不然这次应该是师姐来的。”

过了许久，李玄锋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开口询问道：“小六，你说的‘弟弟’是怎麽回事？”

提起程砚风，程砚希才回过神来。

或许是怕程砚希误解，李玄锋补充道：“你寄来的信我看到了。那个时候我在接受传承，等我想要回信的时候，却被告知你进了祖地修炼。”

看来李玄锋没有回信是有原因的，不过程砚希倒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埋怨。

他只是在斟酌说辞，如何在避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将程砚风的状况尽数告知李玄锋。

“那个时候，我从东洲刚回去，就发现父亲从北邙城带回一名和我样貌相同的筑基期修士。”

“筑基期吗？”李玄锋确认道。

“没错，是筑基期，只不过现在是金丹後期了。”程砚希接着说道：“父亲当时以为那名筑基期修士是我，因为我离开程家的时候也是筑基期，而且我们两个灵力和真气的气息都极为相似。”

“所以，程族长就将那名修士带了回去？”

“是的，後来砚修哥查阅典籍後，说，气息相似是因为我们是孪生兄弟。”

这个推论很奇怪，李玄锋继续问：“你没有怀疑吗？”

“二哥，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程砚风的身份他的确有所怀疑——菩提秘境中演示的不会作假，如果这具躯体不是程砚风的话，为什麽菩提秘境中会显示原作中程砚风的记忆？

如果是的话，那现在的程砚风，又是什麽人？

李玄锋没有过多追问，程砚希也没有多说什麽。

——

黟川剑派内有一面静心壁，不知是何材质，但能够起到与剑阁的菩提秘境相似的效果，只不过，并非“炼心”，而是“锻心”。

“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这是一位先贤所说过的话。

自天都一行後，李玄锋察觉到自己的内心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

前世的恩仇是否应该强加于这一世？

前世程砚风所作的“恶”，是否应该这一世的“小六”所承受？

一开始，他给出的答案是“不”。

他本以为他已经想通了，决定不再追究。

师父也说过，君子不念旧恶，浩然以养中襟。

可前世的恩恩怨怨又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这些问题困扰他太久太久，以至于境界停滞，无法突破，他的心境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在静心壁面前枯坐了五年，可仍旧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直到他出关後，看到了程砚希的来信，得知程砚风另有其人後。即便理智提醒着他，这不可能，但他的内心总是有一道声音：“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真的有程砚风这样的人，他和程砚风之间的恩怨是否就可以了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