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见煦清醒後,才注意到,身下这张陌生的双人床根本不是自己家的。她边穿衣服边复盘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她这几日的确曾梦到过小姑娘来着,但记忆中分明都是些再正常不过的场景,她不记得她有梦到过什麽十八禁的内容啊……
怎麽就做出了这麽禽兽的举动……
难不成她一直对小姑娘怀有不轨之心,可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潜意识里想亲近小姑娘,便梦游做出来了这样的举动?
付见煦将棉衣的最後一根带子绑好,趿上鞋,又无意识地用手顺着头发。小姑娘长得那麽漂亮,处处都在她的审美点上,她或许早就喜欢上了小姑娘?
只是觉得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做不到将一个小姑娘当老婆,所以不愿意承认?
付见煦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别的她做出这般荒唐的举动的理由。想明白後,她三两下将头发扎了起来。
她将目光投向床上的小姑娘,见她还满脸通红地裹着被子,便替她找好了衣物,一件一件按顺序叠好,放到她枕边,而後别过脑袋,好叫小姑娘安心换衣服。
付见煦耳根红红的。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现起小姑娘裹着被子羞怯的模样,眼角未干的泪痕,还有那句带着水汽的“都愿意”。
她没想到,小姑娘对这事的态度,竟是那般……
但她又想到了什麽,旋即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
在小姑娘看来,她还是以往那个付见煦,“付见煦”与她是妻妻关系,“付见煦”对她做什麽都是天经地义的。
这般想着,付见煦的心里竟然还泛起酸泡泡来,她磨着後槽牙,死原主,你凭什麽娶到这麽好的老婆!
“见煦姐姐,我们出去洗漱吧,真真姐她们该等急了。”背後传来纪小雨的声音。
付见煦又是一慌,将小姑娘的鞋摆好,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怎麽回事!她现在都无法直视“见煦姐姐”这个称呼了!
妹妹就是妹妹啊,怎麽就变成妻子了……
陈真贴心地为她们备好了新的柳树枝,漱口之时,付见煦注意到自个儿嘴角不可忽略的刺疼,不敢想昨夜多麽激烈……
她的耳根又染上了绯色,付见煦你在想什麽呢!你下次要管住自己的手啊啊啊!小姑娘还小呢!
不对!应该再也不该有下次了!
……
“对了,我昨儿个喝醉,没对别人说什麽不该说的话吧?”付见煦吐掉一口漱口水,扭头问身边的小姑娘,
“倒是没什麽,”纪小雨包着柳树枝,笑起来,“就是姐姐喝醉後特别……热情。拉着大家说了好些话,尤其是……晓哥……”
付见煦的瞳孔骤然紧缩,刷牙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从来没醉过,不知道自己醉後会不会讲胡话。不过,像她这样唯唯诺诺的人……总不会,总不会……把女主马甲给掀了吧?
洗漱完,她忐忑地走向前堂,付知晓恰好黑着脸端着今日份的猪杂从门外走进来,眼下挂着两团明显的青黑丶
她心头一咚,弱弱地喊了一声,“晓丶晓哥……早丶早啊。”
付知晓将盆一搁,冷笑一声,定定地看向她,“不是不喜欢喊我晓哥吗?不喜欢的话可以不喊的。”
付见煦的脸瞬间涨得比猪肝还紫。她昨天夜里到底做了什麽惊世骇俗的事情!!正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周大丫与郝红也迈进门槛来。
“对啊对啊,咱关系那麽好,想叫啥叫啥嘛,”周大丫看热闹不嫌事大跑来问她,“不过,见煦妹子,大壮是谁?咱咋没听说过?还有知晓还跟谢小姐有关系?”
付见煦神色大变。
付见煦眼前一黑。
天姥姥!她居然连原着剧情都抖出来了!
“我丶我那是醉话!”她急得直跺脚,“晓哥你听我解释——”
付知晓抱着胳膊站在桌子旁,眉头紧锁。周大丫不知什麽时候凑了过来,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副等着听八卦的模样。
“我丶我去过你们家几次,看出来了春好婶想撮合你与大壮,但是他好吃懒做,连家里的地都不帮忙打理,根本配不上你……”
付见煦绞尽脑汁,额头都冒出了汗,又是猜测自己抖了什麽出来,又是想法子圆过去,要是当年高考时有这反应速度,说不定能多考几分。
"是啊,"纪小雨清亮的声音适时响起,她从柜台擡起头,眼睛水汪汪的,“对啊,前几日,我们一块去月满楼时,见煦姐姐瞧见晓哥眼睛直往人家谢小姐身上瞄,晚上回来跟我开玩笑说过几次,没想到喝醉後拿出来胡讲了。”
付见煦暗暗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纪小雨一眼。小姑娘耳尖微红,低头继续记账。
付知晓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後冷哼一声,拎起斧头去後院劈柴了。付见煦如释重负,赶紧拿起菜筐钻进厨房。
柜台边,纪小雨对着付知晓的背影温声道,“晓哥别在意,见煦姐姐喝醉了就爱说胡话,昨晚还说我坏人呢!”
周大丫却扯着郝红的袖子直嘀咕,“大壮这名字多气派!比我这大丫强多了。”她突然眼睛一亮,“哎你说,我现在改名叫周大壮还来得及不?”
郝红往她嘴里塞了块包子,“快闭嘴吧,你要改叫大壮,你老娘会先把你耳朵拧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