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飞快运转。方子?他们要的是方子?
她深吸一口气,将刀藏在身後,主动往外迈出一步走出阴影,“爹,怎麽这麽晚了,还带着人来女儿家做客?”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三人具是一愣。
纪丘反应过来,心中暗骂一声,这死丫头,半天不睡觉跑到厨房去作甚!但面上还是堆起虚僞的笑容,走到她身边:“小雨啊,怎麽还没睡?爹就是来看看你……”
“爹爹也不提前知会小雨一声,小雨好叫见煦姐姐做些好吃的招待爹爹。”纪小雨声音清冷,悄无声息地与他拉开距离,边说边往院子外退着。
纪丘被她捧得忘乎所然,“吃食便不必了,识相的话,把方子拿出来。”
纪小雨蹙起眉头,佯装疑惑,脚步未停,“方子?什麽方子?爹与我细细说说,我好找来给爹。”
“自然是……”
其中一个壮汉不耐烦地打断两人:“蠢货!与她说这些废话做什麽!”说着就朝纪小雨扑来。
纪小雨见缓兵计无效,拔起腿便向外跑,放声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这招果然有效,纪丘顿时慌了神,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纪小雨奋力挣扎,趁机狠狠咬住对方的手掌。
“啊!”纪丘吃痛松手,反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贱货!还敢咬你老子!”
纪小雨被扇得眼冒金星,嘴角渗出血丝,却仍不忘继续大声呼救:“救命啊!有贼人!”
另一个壮汉见状,急忙扯下衣襟塞住她的嘴。纪丘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快把她捆起来!别让她坏了事!”
这般大的动静,即使睡成死猪也该醒来了,付见煦迷迷糊糊伸手一摸,发现身边空无一人,顿时清醒了大半。
待听清院中的打斗声和纪小雨模糊的呼救声,她心头一紧,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冲了出去。
月色如银,冰冷地洒在人世,为黑夜增添了几分光亮。
在这份光亮中看清黑暗中的一切,付见煦怒火中烧。
纪小雨正被两个陌生壮汉按在地上,嘴里塞着布条,嘴角还淌着血。而一旁有几分熟悉的人站在一旁。
“放开她!”付见煦厉声喝道,顺手抄起门边的顶门杠。
那三人被这声怒喝惊得一愣。趁这个空当,付见煦已经冲到近前,举起木棍就朝按着纪小雨的壮汉劈去。
这一棍结结实实地打在对方肩头,壮汉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另一个壮汉见状,放开纪小雨朝付见煦扑来。
付见煦虽然不会武功,但老婆被打了她气炸了,哪管三七二十一,拎起棍子就往前冲。
那壮汉竟被她毫无章法的一顿乱砸砸得无力还手。
这时,四周邻居也被惊醒,纷纷点亮灯火,付知晓隔着墙高声询问出了什麽事。
说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纪丘见势不妙,转身想跑,付见煦哪里肯放人走,又转身对着他哐哐一顿砸。
“哎哟哎哟,女婿饶命!饶命!”
“好你个纪丘!”付见煦这才看清纪丘的脸,这下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竟带着外人来欺负自己女儿!”
另外两名壮汉原本还想还手,但见到人来得越来越多,互相使了个眼色,悄,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见人走了,付见煦泄了劲儿,她扔下木棍,急忙上前为纪小雨松绑,又取出她口中的布条。
看着纪小雨红肿的脸颊和嘴角的血痕,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疼不疼?都是我不好,睡得太沉了……”
纪小雨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伸手替她擦去眼泪:“不疼。姐姐来了,我就不怕了。”
付知晓匆匆赶来,看到纪小雨脸上的伤,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快,快带小雨去找四姨上药!”
付见煦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纪小雨打横抱起,快步朝院外走去。她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生怕怀中的人儿会消失一般。
“啊哟,阿煦哩,这是怎麽哩!”付春好拖着瘸腿也跟了上来。
“娘,这有我,您先回去歇着,我回去再跟您说。”付知晓赶紧将她娘劝了回去。
而後追上前面付见煦的脚步,紧随其後,压低声音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麽?”
付见煦还沉浸在方才的惊惧中,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纪小雨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