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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丰山殡仪馆(第2页)

老大,有老大的姿态。

所以孟常澜接过伞之後,连正眼都不给这三人一个,更别说跟他们说话了。

但一个人没眼色也不是一两天之内突然没眼色的,之前这个老大以为孟常澜没听清他说的话,为了拉近关系,他又把视线落在了孟常澜给撑着伞的陆初身上,“孟哥,旁边这个是你好朋友吗?他也在这上班?”

本来有些不耐烦的孟常澜身子突然僵住。

他控制不住地握紧了手里的伞柄,耳边的喧嚣雨声仿佛都消散在天地间,他只能听到身侧陆初轻缓的呼吸声。

他想听一下陆初的答案。

陆初,还会想当他的朋友吗?

胸腔中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孟常澜屏住气,僵硬地转过头,偷偷看向陆初的侧脸,却不料意外和正巧扭过头来的陆初对视。

陆初认识孟常澜这些天来,从没见过这个冷脸帅哥如此小心翼翼的胆怯模样,陆初不由得心头一软。

前世的记忆再次重叠。

医馆老板把那个受了枪伤的年轻军官体内的子弹取出来後,忙着去救其他受伤的百姓,年轻军官因为伤势过重不能移动,只能住在医馆里养伤,给他换药的活就落在了陆初头上。

那个年轻军官和现在的孟常澜近乎一模一样,性格坚毅,但脾气又很大,陆初给他换药的时候,即便不敷麻药给他生剜腐肉,他疼得满头冷汗,也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但骂来这里找他汇报工作的手下时又情绪激动地每次都崩裂伤口。

陆初起初是很害怕他的。

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杀气这麽重,而且每天都是臭脸的男人。

但时间一长,陆初就渐渐没那麽害怕他了,因为这家夥只对自己手下发脾气,对他和医馆老板还有外面的其他人只是态度冷淡了点,即便有时候陆初给他换药手重了点,疼得他皱眉,他也从没对陆初发过一次脾气。

这家夥的手下整天来医馆送饭,逐渐就跟医馆里的其他人混熟了,某天陆初听见手下和医馆老板说这个年轻的军官是北平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伯父在中央政府做高官,还是德国留洋回来的高材生。

那是陆初长这麽大第一次见到留洋回来的人。

後来趁那个年轻军官睡着的时候,陆初偷偷看过他,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除了长得比普通人好看点,其他的也没有什麽不一样。

陆初虽然在偏僻小镇的医馆里当夥计,可也并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他听裁缝铺的老板讲过,说他侄子赶驴车去北平贩布的时候曾经遇见过和洋人做买卖的老板,那老板说留洋回来的人是不习惯吃国内的馒头面条米饭的,那些留洋回来的人都是吃面包,喝咖啡。

陆初没见过面包,也不知道什麽叫咖啡。

所以每次那个年轻军官吃饭的时候,陆初有时间就会假借拿药材罐子的名义偷偷去旁边转一圈,想长长见识看看面包和咖啡到底是什麽东西。

但那个年轻军官好像是个假的留洋人一样。

每次陆初过去,看他都是吃那种干裂的发酸的玉米馒头,有时候有一碟腌的小白菜或者小萝卜头,一个重伤的人连点荤腥都吃不上,还没陆初一个当夥计的夥食好。

但那家夥也不挑,手下给他拿来两三个酸玉米馒头他都能吃干净。

陆初觉得新奇,有空就跑去看。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来,有一天,那个年轻军官似乎是再也忍不了这个演技拙劣的小夥计了,在陆初第十八次说来拿药罐子的时候,那个年轻军官喊住了他,并割爱分给了他一个自己的馒头。

陆初放下药罐子接过来咬了一口。

又苦又酸又涩。

他忍不住干哕一声,直接吐了出来。

没等那个年轻军官发火,陆初就把他手里剩下的那俩馒头给拿到了一旁,对他说,“你等一下。”

陆初鬼鬼祟祟地从夥房里偷拿了两个白面馒头,还把自己的午饭一起端了过来,一小份苦瓜炒五花肉,一小份凉拌藕片。

那顿饭,陆初只吃了一口苦瓜,就把所有的菜都让给了那个年轻军官,他边吃馒头边看着吊着左胳膊狼吞虎咽吃饭的那人,最後忍不住好奇问:“你们军队的夥食怎麽这麽差,是你们的大官不给发钱吗?”

那人瞧他一眼,“最近受伤的人多,钱都拿去买西药了。”

当天下午,陆初忙着捣药的时候就听到医馆里有几个受伤的大爷扎堆闲聊天,说是这回驻扎在镇上的那只军队跟别的队伍不一样,他们不骚扰老百姓,买东西都是拿钱买的,不硬抢,最邪门的是听说他们队伍里的长官吃的饭还没士兵吃的好,有很多人看不下去还专门去军营给送菜,但那些当兵的都不要,说是有纪律。

陆初头一次见到这麽奇怪的军队。

往常来他们镇上的军队,白吃白喝要钱要粮都是好的,有些心脏的还专门祸害老百姓,杀人放火,每次离开後,医馆都得忙很长一段时间。

从那以後,陆初没事就去找那个年轻军官一起吃饭。

医馆上下的人都知道这事,因而陆初多拿个馒头多盛碗米饭,大家都当看不见,但医馆给那些百姓治伤,有些拿不出药费,医馆只能自己垫付,日子也不好过,夥房吃肉的时候很少,但馒头米饭倒还能管够,所以陆初和那个年轻军官大部分日子里都是每人一碟凉拌藕片或者一碟凉拌黄瓜,里面有时候会掺一点炒猪血或者羊血,就着吃好几个馒头或者好几碗米饭。

时间一长,陆初就发现,比起凉拌黄瓜,那个年轻军官更喜欢吃藕片,因而每次夥房做藕片的时候,他都会偷偷给他多打一些。

年轻军官在医馆住了三个月,不知不觉间陆初每个月发的月钱都给他花了,要麽买小鸡炖鸡汤,买鱼饵去河里钓小鱼炖鱼汤,要麽就是买那种便宜的牛大骨,起初那家夥还说他不喝,後面陆初拿着勺子硬灌他嘴里,他也就喝了,原本白的像纸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连带着陆初做饭的手艺也练出来了。

看着这家夥的身体一天天的变好,陆初心里不免生出了些许饲养的成就感和骄傲来。

尽管,一个医馆小夥计饲养一个高阶军官这件事听起来是那麽的离谱,但陆初的确是从这日复一日的投喂中收获了许多幸福。

大概是这种记忆影响了陆初的思绪。

他想到之前在停尸间听车队那两人说孟常澜刚到车管处的时候暴揍关系户的事,想来,一开始,车管处是有人欺负孟常澜的。

孟常澜,可是他一个馒头一个馒头养好的人。

这家夥就是再混蛋,也是自己和他之间的事,在陆初这里,他是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

谁都不行。

因而陆初硬着头皮对孟常澜的那些同事说:“没错,我跟孟常澜是很好的朋友,林主任是我亲大舅,他是孟常澜和我看着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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