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星辰渐渐被黑雾笼罩。她眼神模糊,失去了意识。
若生昏睡後,老狼围着她警惕地绕了一圈,见她没有力气挣扎了,像是炫耀般,拖着新得的猎物到处乱蹿。
跑到一地,老狼突然四肢巨颤,死命地咬住猎物,不敢松口。
沙漠的夜晚格外寒冷,冰冷刺骨,若生醒了过来後,模模糊糊的拉紧了身上的风衣,有什麽呜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没有在意地转了个身就继续睡去了。
梦里她回到了穿越前的那一天,又因为做梦多了些奇幻色彩-
孤烟落日少人家,若生站在远处,举起手机对着莫高窟拍照。
照片中的建筑镶嵌在崖壁上,蜿蜒成一片,格外宏伟又迷人。
若生的眼中闪过惊艳,放下手机,正想继续看看,忽然的瓢泼大雨打破了她的计划。
雨越下越大,若生不得不找到一处洞窟躲雨。
洞窟很小,里面有一和尚,盘腿坐在蒲垫上,身前一座失了色的佛龛,他手持佛珠,低头念着佛经。
他的声音清润,梵音在洞窟里流转,仿佛置身于云彩中,本来淋雨的心情也变得平静。
“法师,可否借我避下雨”若生双掌合十,躬身询问背影。
和尚的背影宽大,但很瘦,瘦得可以从薄薄的僧衣下看见肋骨的形状,微微点头,表示许可。
室内的梵音不止,若生感觉有些透不过气,就背转过身,伸出手去接外面的雨水。
水滴落在她的手心,凝聚成团,从她的指缝间连成串地落下。
落下的水串越来越快,滴在泥土上溅起混浊的水珠沾在了她的鞋尖,若生跺了跺脚,抽回手。
她往洞内走了一步,不敢太靠近,她觉得这和尚应该不太想让人靠近,于是靠在门口看墙上的壁画。
这些画一帧一幅皆是古迹,色彩绚丽,惹人夺目。
她一面一面地看过去,心中惊叹。直到视线所及,那是一行字,隐隐约约有些看不清楚,她不知不觉就走了进去,轻声念出来-
“一念…愚即般若…绝”
“一…念智即般”墙上剩馀的两字残缺不一,有些线条又混在一起,模糊不清。
“一念智即般若生。”如清泉般温润的声音响起。
若生望过去,清冷淡漠的眼眸如一洼幽潭,擡头看着她。若生才发现不知何时梵音已经停歇。
和尚依旧盘坐在蒲垫上,坐姿挺拔,左手平放在腿间,右手不急不缓地转着佛珠。
他的面容很平静,仿佛看尽了人生百态。
“若生。”她喃喃念着,像被摄魂一样深深陷入幽潭中。
“若生…”他轻声说,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
若生念着,却没想到两人同时出声,她愣住了。
霎时,洞内金光大盛,梵音不止。若生如惊恐般惊恐地盯着他,想要逃离,却见一匹狼突然闯出,咬住她的右腿往里拽。
“啊-”
若生从梦境中惊醒,大汗淋漓,狼咬住右腿的痛感太过真实。
抚摸到地上的沙子,实地的触感才让她心安下来,再去回忆梦境中的故事,才发现只记得狼的血口大张。
擦了下汗,若生擡手看了眼手表,早上七点十六,正是天空如洗,耀阳从地平线升起。
她的头还有点痛,想起自己被狼扑倒,然後被狼咬住…突然意识到这点後,腿上的痛就变得格外强烈。
“嘶。。。”
若生尝试着擡起右腿,按理来说,只要还有痛觉,说明她的腿还没到瘫痪的地步。
可是她的右腿就像是灌了铅般,根本擡不起来。
她又试了许多次,但因为身体长久未进食,也没有喝水,她的力气其实很小。尽管如此,额头上还是布满了薄汗,干裂的嘴唇变得愈加苍白。
惊慌在心底蔓延,成为瘸子的可能性让若生眼角忍不住润湿了。
此时格外应景的呜咽声突然闯入其中,眼角的泪珠顿时如雨打芭蕉般落个不停。
那声音如泣如诉,万分凄惨。
十分符合若生此时的心境。若生眼角带泪,好不容易撑着坐起来,朝声音的地方看去。
瞬间,她的心里闪过万千思绪,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凌厉。
但这并不妨碍她讯速用她那残破的身体向脚底攻去。
“嗷呜~”
老狼,不,应该说是小狼,脑袋狠狠挨了她一腿,继而用更加娇嫩的声音讨好她。
这头正是昨晚咬住若生的那头狼,它的个头并不大,这是指从它的脑袋大小来看的话,因为它的其他身体已经没入流沙中。
头顶黑色的毛发格外油亮,但更令人注目的是两排雪白的小牙紧紧咬着她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