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
“这是干净的衣服,快换上吧。”
“噢。”若生迷瞪得接过,在净光逐渐放大的眼眸下站起来,走到洗澡间换了下。
才换上,她看到镜中自己的模样,额发凌乱,面色憔悴。
她碰起一掌水洒在脸上。
等等!
镜中倒映出女子无措的神情,若生僵了下,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好消息是,净光还在。
他的眼眸转过来,目光清冷,没有一分被骗的愤慨。
“明天早上就走吧。”他淡淡说。
转身丶关门。一切一气呵成。
若生张了张嘴,沉默地闭上了。
她就不是做骗子的料。
……
夜半时分,若生熟睡过去,忽感身上湿热,犹如一块巨石重重地压着她,连气也踹不上来。
带着丝意识摸了摸脸颊,触手是滚烫烫的烧灼感。
她使劲地睁开眼,目光闪了闪:“净光……”紧急着,她的脑袋垂下,再没了力气。
……
净光是佛学院的大学老师,教授佛教课程。
今天的课格外多,待他稍微闲下来,已经到了傍晚。
吃了饭,他正准备回禅房礼佛,路过禅房旁的小房子,他突然顿住脚。
这间房是他以前的住所,比较简陋,算起来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往常他最喜在里面看书,可今天……他瞧了眼屋内。
夜色黝黑,屋内也是一片黑。
她应该走了吧。
想着,他拿了本书打开了房门。
“啪”地一声脆响,灯光亮起。
如月色般清冷的双眸扫过屋内,鼻尖忽闻一股清甜。
她还没走?
正有些疑惑,耳边响起女子的嘤咛声。
“好亮。”她擡手罩住眼睛,声音浅浅。
如果细细听去,尾音含着重重的喘息。
净光提步上前,身後坠着一条长长的影子。
“若生?”他喊道,语气低缓。
闻言,床上的女子睁开眼,看到他的那一刻,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净光,你可算来了。”
她的双目失焦,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呼吸灼热,显然是发烧多时。
看到她的那一刻,才生气她没走的心情,顿时就像烟消散了,化作一根根针,扎在他心中生生的疼。
他怎麽能这麽对她。
怎麽能!
净光的手死死攥住,直到指尖发白都没放下。他痛恨自己,明知她昨日淋雨,还要将她赶走,甚至都没给她送点药。
死死压抑住的情绪,顿时爆发了。
净光俯身,喊着她的名字:“若生……”,一边抓住她的手腕,滚烫的热气传至他的身上,将他烧灼得愈发疼痛。
把着脉,脉象显示滑涩无力,显然是湿邪外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