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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在蔺之序的目光下，她也没感到太多拘束。

餐厅顶灯的光线罩着两人，空气里只有餐具的轻响和细微的咀嚼声。

她吃得很专注，还带着一种心无旁骛的满足。

蔺之序看到她在夹起一块带子酿百花时，筷头灵活地将点缀在边缘的一小圈绿色葱丝挑拣出来，堆在骨碟一角。

叶瓷吃到七八分饱才慢下来。

抬眼发现蔺之序正在看手机，他坐在那里，背脊挺直，衬衣袖口挽起，她不知道他是在忙工作还是无聊打发时间，于是问他，“你……真的不再吃点？”

“不了。”蔺之序的视线扫过桌面，“味道怎么样？”

“很好，”她顿了顿，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这里？没回家？”

蔺之序言简意赅，“我看到了你的朋友圈。”

叶瓷恍然。

又过了几分钟，看她放下筷子，拿纸巾擦手时，蔺之序知道她不再吃了，于是起身开始收拾碗碟。

叶瓷想帮忙，却被他制止了，“我来吧，你坐着休息。”

叶瓷看他骨节分明的手将碟子叠放整齐，食盒盖好。

动作和他的人一样，沉稳，高效。

收拾妥当，两人又移步到客厅。

沙发柔软舒适，角落里亮着盏橘黄落地灯。

叶瓷之前摊开在矮几上的设计稿还没收，几张雪白的硬质卡纸铺展着，上面是用各色铅笔勾画的服装效果图。

蔺之序被那些图纸吸引，他走过去，没有贸然拿起，视线在纷繁的线条和色块上缓缓移动。

“这个……”他指着其中的一张，“还没完工？”

叶瓷走到他旁边，拿起那张图纸，指尖点在几处画虚线的地方，“对，这个地方的内衬结构还在推敲，肩部的弧度也差了点意思，不够流畅。”

蔺之序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尖移动，在她点出的位置停留片刻，然后，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叶瓷将图纸重新放回矮几上，人也坐回了沙发里，蔺之序没有离开，他在她对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的眉眼，他手指在上面滑动点击，幽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明明灭灭，显然是在处理工作。

整个空间再次沉入一种极致的安静里。

不知过了多久，蔺之序的电话响了，特助打来的。

蔺之序听着，半天，他的声音响起，“订明早七点的航班。”

按灭屏幕，他收了手机，从沙发里起身。

动作带起轻微窸窣。

见状，叶瓷也放下笔，站了起来。

这时，蔺之序走到她面前，他身量很高，沉稳的气息带着无形的压迫，却又奇异地让人感到心安。

“明天我要去趟欧洲，处理几个项目，大概要半个月左右。”

叶瓷：“半个月？这么久？”

刚才的通话，她没听太清，不过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很紧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