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技师说,"这是麻醉气体。"
卡尔本能地想要挣扎——面罩的触感让他想起基因检测时的痛苦体验——但很快就有一股甜腻的气味充满了肺部。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视野边缘泛起黑雾。
最后的清醒时刻,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手术室——是沃拉克大医师,他的机械手臂展开,露出内置的手术工具。
"开始植入程序,"神甫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愿欧姆尼赛亚保佑这具容器"
然后,世界陷入了黑暗。
疼痛将卡尔拉回意识。
那不是普通的疼痛,而是一种从骨髓深处蔓延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人在他的每根骨头里灌入熔化的金属,然后让它慢慢凝固。卡尔想要尖叫,却现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想要挣扎,但四肢被牢牢固定。
"放松,新兵。"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手术很成功,你现在感受到的是器官激活的正常反应。"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卡尔看到沃拉克大医师俯视着自己。神甫的机械手臂现在收回了工具,变回普通的人类手臂形状。
卡尔嘴里的管子被小心地取出,他立刻大口喘息起来。每一次呼吸都牵动胸腔内的新器官,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骨强化器官已经就位,"沃拉克说,他的声音依然机械而平静,"它正在释放第一批矿化复合物。疼痛会在四十八小时内达到顶峰,然后逐渐减轻。"
卡尔被从手术台上解下来时,几乎无法站立。两个医疗技师架着他,将他拖到轮椅上。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冷汗浸透了刚换上的病号服。
"表现如何?"卡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个问题,每个词都耗费巨大力气。
沃拉克正在检查某个读数,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手术本身很顺利,"神甫说,"但你的神经反应比预期强烈得多。器官与宿主的融合度异常快。"他机械义眼的红光在卡尔身上停留了几秒,"这通常是个好兆头。"
卡尔被推回医疗舱时,其他几个新兵也已经完成了手术。德克兰脸色惨白地靠坐在床上,看到卡尔时勉强抬起手打了个招呼。艾丽莎似乎状况最好,她甚至能自己坐起来喝水。
"感觉如何,勇士?"德克兰虚弱地笑着问。
卡尔想回答"像被兽人踩过一样",但实际出的只是一声呻吟。医疗技师将他抬上床,然后在他的静脉中插入了一根输液管。
"止痛剂和营养液,"技师说,"不要试图起床,第一次排尿需要协助。"
卡尔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疼痛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袭来,有时集中在胸腔,有时扩散到四肢。他尝试用训练中学到的呼吸技巧来控制它,但效果有限。
夜幕降临时,疼痛达到了新的高度。卡尔咬紧牙关,以免吵醒其他新兵。他的牙齿因用力过度而咯咯作响,手指紧紧攥住床单,直到指节白。
就在他几乎要昏过去时,一只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拿着,"艾丽莎的声音从床边传来,"这是我从药柜里借来的。"
卡尔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艾丽莎手里拿着一支小型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蓝色。
"强效止痛剂,"她解释道,"只够半剂量,但总比没有强。"
卡尔犹豫了。私自用药违反战团规定,如果被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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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像个巢都贵族似的扭扭捏捏,"艾丽莎不耐烦地说,"明天还有训练,你需要休息。"
最终,疼痛战胜了原则。卡尔点头同意,艾丽莎迅将注射器按在他的颈部。几秒钟后,一股凉意从注射点扩散开来,疼痛的锐边被神奇地磨平了。
"谢谢,"卡尔长舒一口气,"你怎么弄到的?"
艾丽莎的嘴角微微上扬:"涅克洛玛达人从小就知道怎么在医疗系统里借东西。"她将用过的注射器藏进袖口,"睡吧,明天会更糟。"
她说的没错。第二天,当药物效果消退后,疼痛卷土重来,而且更加剧烈。沃拉克大医师解释说这是正常现象——骨强化器官正在加工作,改变卡尔的基本生理结构。
新兵们被允许休息三天,期间只能进行最轻微的活动。卡尔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尝试用冥想分散注意力。有时他会拿出母亲给的帝国徽章和德克兰的护身符,用手指摩挲它们粗糙的表面,从中汲取力量。
第三天傍晚,塞恩士官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医疗舱。
"起立,新兵们!"他的吼声让所有人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尽管动作因疼痛而扭曲。
塞恩审视着这群步履蹒跚的少年,目光最终落在卡尔身上。"霍恩,跟我来。"
卡尔拖着疼痛的身体跟上士官,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一个露天训练场。夕阳将马库拉格的天空染成紫色,远处的山脉轮廓如同巨人的脊背。
"沃拉克告诉我你的植入反应异常强烈,"塞恩开门见山,"器官融合度比标准快o。"
卡尔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点头。微风拂过他的病号服,带来一阵寒意。
"这通常意味着两种可能,"塞恩继续说,目光直视远方,"要么你的身体排斥器官,导致过早衰竭;要么"他转向卡尔,蓝色的眼睛在暮色中格外锐利,"你的基因与战团种子有特殊亲和力。"
卡尔想起基因检测时那个惊人的匹配度。"这意味着什么,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