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怀言者战舰出了愤怒的炮火,但为时已晚。突击艇如同受惊的游鱼,在扭曲的能量乱流中疯狂规避,朝着最近的现实锚点冲去!
没有盖勒力场,恶魔再次蜂拥而至,疯狂攻击着艇身。但五人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最后的弹药,死死支撑着。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们终于捕捉到了一个稳定的现实信号!克里夫毫不犹豫地驾驶着伤痕累累的突击艇,朝着那道希望的裂隙猛冲过去!
剧烈的震动和撕裂感传来!仿佛穿过一道冰冷的水幕!
下一刻,舷窗外不再是癫狂的色彩和恶魔,而是冰冷、寂静、熟悉的黑色虚空和点点星光!
他们回来了!回到了现实宇宙!
艇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系统受损的警报声。每个人都瘫在座位上,浑身浴血,精疲力尽,仿佛刚从地狱爬回来。
他们成功了,但也失败了。他们活着逃了出来,但却没能带回德克兰,只带回了那个真假难辨、匪夷所思的消息。
经过简单的包扎和艇体紧急维修,他们设定好返回“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航线。接下来的几天航行,气氛异常沉闷。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和后怕之中。
当飞船拖着残破的躯体,缓缓驶入“马库拉格之耀号”那宏伟的机库时,等待他们的,不是欢迎,也不是慰问。
而是战团长卡尔加那如山般沉重的身影,和他脸上那如同万年寒冰般的…雷霆之怒。
卡尔加战团长独自一人站在停机坪上,他没有穿戴头盔,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扫过舷梯上走下的、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五名队员,最终定格在戈尔登士官身上。
整个机库鸦雀无声,所有地勤人员和路过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丝毫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戈尔登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准备报告。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卡尔加战团长那冰冷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整个机库中炸响:
“戈尔登士官。”
“告诉我。”
“是谁,给了你权力,让你带着我的战士,私自离舰,擅闯亚空间,深入恶魔之地,去进行一场…愚蠢透顶、近乎自杀的、毫无成功希望的所谓‘营救’?”
“是谁,让你罔顾我的命令,将整个小队的命运,押在一个可能早已牺牲的士兵身上?”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一名极限战士的士官?!”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戈尔登和所有队员的心上。战团长的怒火,如同实质般压在他们的肩头,比面对怀言者和恶魔时更加令人窒息。
卡尔加战团长的怒火如同实质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机库。他那冰冷的质问和严厉的斥责,字字如锤,砸得戈尔登士官抬不起头,也让身后的莱克斯、克里夫、索尔和卡尔感到无地自容。他们私自行动的鲁莽、造成的风险、以及最终徒劳无功的结果,在战团长面前暴露无遗,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让极限战士的荣耀蒙羞!让第七连的纪律成了笑话!戈尔登,你太让我失望了!”卡尔加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深深的痛心,“从现在起,解除你士官职务!第二小队全体,禁闭审查!等待进一步的…”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审判时刻,一名舰桥通讯官神色紧张、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过来,甚至顾不上礼节,急声打断了战团长的话:
“战团长大人!紧急通讯!来自一艘未经识别的小型飞船!信号极其微弱,断断续续!”
卡尔加战团长眉头紧锁,被打断的不悦显而易见,但他还是压着怒火:“什么内容?”
通讯官咽了口唾沫,快报告:“对方…对方声称要求与…与第七连第二小队戈尔登士官对话!他们还说…还说…”通讯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德克兰·卡托尼亚在我们这里’!并且警告他们的飞船受损严重,即将崩溃,请求紧急降落许可!坐标已送!”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寂静的机库中引爆!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在盛怒中的卡尔加战团长!
戈尔登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莱克斯的机械义肢猛地握紧!克里夫和索尔面面相觑,卡尔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德克兰?在他们那里?还活着?!而且正在靠近?!
卡尔加战团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愤怒、惊讶、疑虑交织在一起。他锐利的目光猛地射向戈尔登,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判断这是否又是另一个愚蠢计划的一部分。
但通讯官那焦急的神情和传来的坐标信号是真实的。
“…核实信号来源和坐标真实性!立刻!”卡尔加迅下令,然后再次看向戈尔登,语气依旧冰冷,但多了一丝审慎,“这最好不是另一个你搞出来的闹剧,戈尔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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