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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尘梦 大喜之日(第1页)

四年尘梦大喜之日

四年时光像指尖的沙,悄无声息地滑过。许雁池的名字,渐渐从衆人的日常闲谈里淡去,只在某个雨夜或偶然提及的瞬间,才会勾起一丝遥远的怅惘。

薛酥成了一名中学语文老师,每天站在讲台上,把诗词里的温柔与力量讲给学生听。周末的午後,她会泡在自己开的“雁山甜品店”里,烤箱里飘出黄油与焦糖的香气,偶尔擡头看向窗外,眼神里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有学生好奇地问她“老师怎麽不找男朋友”,她总是笑着摇摇头,指尖轻轻拂过桌面上印着蔷薇花纹的餐垫——那是她特意定制的,像极了许雁池曾经喜欢的模样。

王志韬早已远赴国外,凭着一股韧劲在商界站稳了脚跟,如今已是国内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今年的春天,他在朋友圈晒出了婚纱照,照片里的他牵着新娘的手,笑容灿烂,再也不见年少时的青涩。新娘貌美,皮肤白皙,眉眼间和许雁池有些相似,是青潭下的一抹春水,与王志韬站在一起,成了夕阳下最美的风景。评论区里满是祝福,陈凝仪手指顿了顿——高中时她和王志韬同班,两人算是同学,但是由于高中时的种种事件,两人最後也没再来往了。她最终只敲下“新婚快乐,前程似锦”,发送後便划走了页面,没再多看。

陈凝仪自己则穿上了笔挺的律师袍,在法庭上逻辑清晰丶言辞犀利,成了业内有名的新锐律师。她的生活被案件与应酬填满,偶尔因家族或工作与萧浮舟见面,会聊起高中时的趣事——比如她当年为了竞赛熬夜刷题,被老师抓包在教室偷吃零食,或是萧浮舟曾帮隔壁班同学修过故障的投影仪,只是每当话题快要触及许雁池时,两人都会默契地岔开,空气里瞬间只剩沉默的尴尬。

唯有萧浮舟,像是被时光困在了四年前。他接手了父亲留下的公司,凭借精准的决策将业务版图不断扩大,成了外人眼中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那片关于许雁池的角落,从未有过一丝光亮。

这天傍晚,萧浮舟刚回到家,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奶奶李念慈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今年都22了,和小仪的婚宴到底什麽时候订?总不能一直拖着!”

萧浮舟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脸色沉了沉:“奶奶,我和陈凝仪连关系都没确认,谈什麽结婚?况且我不喜欢她,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你做主?”李念慈猛地站起身,拐杖在地板上敲出重重的声响,“我还能等你几年?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许雁池?一个养不起的病秧子,死了都不安生!”她喘了口气,语气又斩钉截铁起来,“就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会联系小仪的爸妈,争取今年就把婚定下来!”末了还不忘警告,“小仪是个好孩子,你们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早点结婚,也算让我安了心。再不结婚以後我就看不到了!””

萧浮舟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指节泛白,眉目拧成一团,可在奶奶注视的目光里,他终究没再反驳,只将所有抗拒压进了眼底——那是奶奶看不见的丶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汹涌。

接下来的几个月,李念慈的“安排”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今天以“商场新到了适合年轻人的款式”为由,让两人去自家旗下的商场逛街;明天说“新上映的电影评价好”,直接包下影院的小厅;後天又以“尝尝新开的米其林餐厅”为由,订好靠窗的位置。每次见面都是精心布置的独处场景,萧浮舟却始终与陈凝仪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说话时眼神很少停留,偶尔回应也只是简短的“嗯”“还好”。

陈凝仪看在眼里,每次结束後都会对着车窗里的自己叹气。她从16岁的时候就喜欢萧浮舟,这份喜欢藏在笔记本的夹层里,轻轻夹进日记本里,成了少女最青涩的秘密,它藏在每次“偶遇”的目光里,一藏就是六年。她曾固执地觉得,萧浮舟早晚是自己的——他们门当户对,又有奶奶的支持。可如今看着他刻意躲闪的模样,她第一次犹豫了:这份坚持了六年的暗恋,到底还要不要继续?

包厢内静得能听见奶油汤凉透的细微声响,陈凝仪的声音突然撞进空气里:“萧浮舟,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六年了。”

水晶灯的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萧浮舟猛地擡眼,刀叉“当”地磕在盘边,眼底是全然的错愕——他从没想过,这句藏了六年的话,会以这样直白的方式砸过来。指尖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草莓发卡,塑料小草莓的棱角硌着掌心,有些生疼。

“六年了,”陈凝仪垂着眼,声音轻得像叹息,又沉得像自语,“我喜欢你整整六年,可你从来没看过我,目光从没为我停留过哪怕一秒。”

萧浮舟喉结滚了滚,刚要开口,就见陈凝仪的眼眶倏地红透。大滴眼泪砸在餐碟上,溅起细小的奶油星子,她攥着餐巾的手青筋绷起,呜咽声混着委屈炸开:“你喜欢许雁池,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啊萧浮舟!”

包厢内更静了,只剩她崩溃的声音在回荡。“我从来没见过你对谁那麽上心,”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眼泪糊满脸颊,“坦白说,我嫉妒她!恨她长得漂亮,有那麽多人喜欢,成绩还比我好!而我呢?我就像狗窝里的虫子,除了身世,和她比起来一无是处!”

她死死盯着萧浮舟,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仍带着执拗的质问:“你是不是也这麽觉得?若不是我有这个身世,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什麽都不是?!”

最後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空气都发颤。萧浮舟看着她通红的眼,口袋里的草莓发卡硌得掌心发疼,那句“不是”堵在喉咙里,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萧浮舟终是保持沉默,良久才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失陪了。”话音未落,他便起身匆匆走出餐厅,留下陈凝仪一个人在包厢里,肩膀不住颤抖,抽噎声渐渐淹没了满室的寂静。

几个月後,在奶奶李念慈的日日催促下,订婚的日子终是敲定。萧浮舟反抗过,争吵过,可听着父母红着眼劝“就当为了家里,把许雁池忘了吧?”

忘记吗?可……这又怎麽能忘呢?

他终是松了口。试婚纱那天,陈凝仪穿着鱼尾婚纱站在镜前,珍珠碎钻缀满裙身,却没笑,只是安静地看着镜中萧浮舟冷硬的侧脸。

“萧先生,陈小姐,这套礼服和婚纱太配了,婚礼上一定惊艳全场。”前台的恭维声里,萧浮舟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草莓发卡,没说话。陈凝仪忽然转过身,眼底带着红痕:“你不用勉强自己笑,我知道你不想娶我。”

萧浮舟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她却先一步别过脸:“但婚还是要结的,我……不想再耗着了。”

婚礼当天,红绸挂满礼堂,宾客满座。萧浮舟穿着笔挺的西装,看着陈凝仪被她父亲牵着手走来,婚纱裙摆扫过红毯,像一片沉默的云。交换戒指时,他的指尖触到她的手,冰凉的,带着细微的颤抖。牧师问“是否愿意”,陈凝仪先开了口,声音轻却清晰:“我愿意。”

萧浮舟看着她眼底的平静,又想起许雁池当年别着草莓发卡的笑,喉结滚了很久,终是也说:“我愿意。”

婚宴散後,新房里只剩他们两人。陈凝仪坐在床边,取下头纱,看着萧浮舟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草莓发卡,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东西,你还带在身上。”她轻声说,不是质问,只是陈述。

萧浮舟擡眼,看见她眼底没有怨怼,只有一丝疲惫的释然。“陈凝仪,”他声音沙哑,“对不起。”

“不用道歉。”陈凝仪摇摇头,“婚结了,日子总要过下去。我不盼你忘了她,只盼……以後我们能各自安稳。从今以後,我们只是正当的“交易”关系,我们没权互相管束对方,以後我们明面保持夫妇关系,但你不能干涉我的幸福。你也可以去追求属于你的人生了”

萧浮舟没说话,他眉头紧锁,像藏起一段封尘的时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他顿了顿,声音沙哑的说:“好,我同意。”

陈凝仪看着他泛红的眼,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拉起被子,留出半边床位。婚姻的序幕,就这样在沉默与各自的心事里,缓缓拉开——没有热烈的爱意,却有着成年人的克制与妥协,像一杯温吞的水,在岁月里慢慢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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