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很碍事。
“禾月姐姐,你我同是殿下的人,我今日不愿伤你,把她交给我。”
少年看起来十六七岁,正是恣意张扬的时候,但姜眠却在他身上看到浓重的杀意,以及,那双狭长凤眸中,看她如看死物。
“辛酌,你敢背叛殿下。”禾月面色大变。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只有她死了,殿下才不会犹豫。”
“你别忘了,你我走到今日,图谋的是什麽!”
姜眠害怕的攥紧袖子,她不认识这个少年,但他口中说的殿下,应当是表兄了,表兄要杀她?
姜眠不清楚,但她却清晰看到,禾月眼底,一闪而过的动摇。
姜眠害怕,她虽做好了死的准备,可当死亡逼近,任何人都会産生畏惧的心理,所以,当辛酌手中的剑凭空朝她刺来,姜眠本能的躲开,正是这一闪躲的功夫,另一旁伸出的剑,正好挡在了姜眠身前。
“辛酌,住手。”云青一脸沉肃。
“连你也要拦我!”辛酌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你逾矩了,公子并未下令。”
辛酌冷笑一声,收起了剑,“最好你能护她一辈子,否则,我不会放弃杀她,只有她死了,殿下才能真正变回去,否则,她活着,始终是个祸害。”
云青沉默,看着辛酌远去的背影。
他将姜眠扶起来,原本以为,小姑娘受到惊吓会害怕,可她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能不能让她回扬州。
这是云青第一次违背沈霁的命令。
第二日,果不其然,沈霁震怒。
外头下了很大的雪,屋子里跪着的所有人,都在劝他,直到云青沉默回来,青年才像是终于回了魂,衆人从没见他如此失态,小心翼翼的询问。
云青却跪下来。
“公子,属下该死,五小姐回扬州路上,遭遇劫匪,失足落崖……”
青年不可置信,多少次面对生死淡然处之,如今,竟会因为一个小姑娘,而失态至此。
“殿下……”满屋人大惊失色。
沈霁竟然吐血了。
急火攻心,他的病来的突然。
辛酌立在门外,神情阴狠盯着云青:“你带她走,就是用这个法子让殿下死心?”
“左右她都活不长久,多活少活又有何区别?”云青淡淡的看着屋子里。
脑海里不由想起三个时辰前,少女哀求他的眼神。
他这一生,命不在自己手里。
为了公子,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哪怕是死,都甘之如饴。
可那个少女是公子挚爱,他也不会,有人伤她。
辛酌冷笑,笑他冥顽不灵。
沈霁昏睡一天一夜,等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然而,青年睁开眼後的第一句话,仍旧是问:“她在哪里?”
云青沉默,脊背跪的笔直。
“我再问一遍,她在哪里?”
沙哑的声音有些艰涩,来诊断过的大夫说,公子身带寒症,如今急火攻心,短时间内,万不可再次复发。
云青紧紧握拳:“她死了。”
闻言,青年起身,手中的剑忽然立在云青身前,冷声道宛如没有任何人情:“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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