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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第2页）

这是……双源寄生的迹象！”

全大陆的暗网，第一次对种子237亮起了红色警戒标记。

灰烬般的根尘还在空中飘散，地面被撕裂出的沟壑中残留着暗根斥候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焦灼的气息。

种子237缓缓睁开眼，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从水底硬生生拽出。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被围杀的瞬间，再往後，空白一片。

而他的眼前，芽豆12正一动不动地站着。

她没有靠近，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急切检查他的伤势。只是静静看着他，瞳孔中倒映着一抹陌生的阴影。

芽豆12（声音低沉）：

“……刚才，是你吗？”

种子237（愣住）：

“我……不记得。你是说，发生了什麽？”

芽豆12（紧咬嘴唇，语气带颤）：

“不记得？那不是你。那双眼睛……漆黑得像要吞掉所有东西。

你不是在抵抗，他们是在被——吞噬。你笑了，237。”

种子237心头一震，伸出手想安慰，但芽豆12却退後半步。

芽豆12：

“你知道吗？我跟随你，是因为你是光域的种子。

可刚才……我看见的根本不是守护，而是……暗影。”

沉默压了下来，只有裂口中渗出的水脉声在低低震动。

种子237（内心旁白）：

暗影寄生……那东西真的存在，它在我体内，借我的壳在战斗。

如果连芽豆12都开始害怕我……我是不是已经不是自己了？

芽豆12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

芽豆12：

“你会不会，有一天……彻底变成刚才的那个东西？”

种子237猛地擡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答案。胸腔深处，那股熟悉又陌生的低语轻轻响起——

暗影寄生（低笑，仅237可闻）：

“看看她眼里的恐惧，多麽美味。别担心，迟早她也会习惯的。”

夜色笼罩平原，碎裂的战场逐渐被夜风掩埋。芽豆12独自坐在一块被烧焦的树根石上，低着头，仿佛在和风窃语。

她的内心此刻分裂成两股声音。

理智的一面（轻声）：

“237已经不纯粹了。那股黑暗气息……太危险。

如果母树得知，他可能会被直接清除。

自由植物虽无归属，但我不能看着大陆被黑暗吞没。”

情感的一面（急切）：

“可他不是别人，他是237。

那个在光域会议上为弱小生态发声的种子，那个在最危险时伸出根须救过我的人。

我能背叛他吗？能吗？”

芽豆12擡起头，望向远处沉睡的种子237。夜光洒在他身上，静谧安详，仿佛完全不是那个在战斗中露出黑色笑容的存在。

她的手紧紧握住随身的自由藤叶信标，那是她唯一能与光域母树议会秘密通讯的方式。只要轻轻一按，光域就会知晓一切。

她伸出手，却又在半途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