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说,沈希真就已从头翻了起来。
文件的内容很熟悉,白若尚未当上总指挥时,每次被派往高危污染区前,都会签一份这样的风险告知书。
她没花多长时间,就把每一条内容都看了一遍,很快在最后一页签好字,仰头道:“我过来的时候白塔也戒严了,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伊戈尔站在她旁边,单手撑着桌面,正低头注视着签名栏,听完这个问题后,隔了两秒,才直起身来,随口道:“大概知道一点,你很好奇?”
沈希真放下笔:“一级通行证的等级太高了,我想知道原因,如果不能说就算了。”
伊戈尔笑了笑:“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
他没有直接说出后半句,将末尾的字拉长了一点。
沈希真问:“不过?”
两人一站一坐,她必须得很用力地仰起头才能与伊戈尔对视,只维持了这个动作几秒,就觉得脖子扭的不太舒服,用笔杆戳了戳他的手腕,又指向办公桌对面:“你先坐下来吧。”
伊戈尔没动,甚至还站得直了点:“不用。”
沈希真不得不用更清楚的话来表达要求:“这样站着我看不清你的脸了。”
“我脖子好酸。”她伸手扯了一下他衣袖上的银色链子,催促道,“你坐下再说。”
伊戈尔的眼睛似乎微微眯了起来,灰眼睛里夜雾流动,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又挂上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倒是顺着她的话坐了下来。
他弯了弯唇角:“不过,我该先问问你,上次回去之后,想起来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没有?”
沈希真的气势弱了点:“……没有。”
虽然来的路上她也想过这件事,但伊戈尔怎么会一开口就问这个,上次临走前她说要好好想想的时候,他不是一副不在意无所谓的样子吗?
“没有?”伊戈尔说话时像在用力撕咬着每一个字,但表情还算稳定,视线偏了偏,“行吧,那就算了。”
沈希真:“那戒严的原因呢?”
伊戈尔耸耸肩:“我忘了。”
沈希真:“……”
“我又不只是忘了你,失忆症是一视同仁的,这不是我的错。”她有点不满,“不要这么记仇。”
小心眼难道是s级哨兵的通病吗?
但白若也不这样。
伊戈尔反问:“一视同仁?”
他真没想到沈希真居然还能说出这个词来,一视同仁……哈,她对白若可不是这个态度。
“就是一视同仁的!”沈希真捏着脖子,说道,“你得给我一点提示,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