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皎没好气地嘲讽:「昨晚您还管我叫小付呢。」
骆筱悻悻不言,收回脚步,为掩饰尴尬,放眼往四处看。
这时,隔壁布料店的纪葵出来,瞧见骆筱在外头,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没看明白发生了什麽,缓步走过来,两下里一瞧,问道:「骆老板?你们这是在等人?」
「为什麽不进去等?」
她补了这麽一句,使得骆筱和冯卉胸口插上一把刀子。
是她们不想进去吗?
显然是进不去啊。
骆筱和她有点交情,上次还给她牵线做了笔布料生意,所以纪葵意会过来之後,就想帮她一下,便对付皎道:「你也太过分了,骆老板怎麽说也是长辈吧?就算靳誉蓁来了,都得客客气气的。」
付皎像看到烦人的苍蝇一样,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说你无知你还不愿意听。一口一个骆老板真的惹人笑话,她当什麽老板,要是我们蓁蓁小气点儿,她家都得是家徒四壁的情况。」
纪葵一直对靳誉蓁怀恨在心,因为她的店远不如藏品店气派,她没有觉得这是自己经营不善,而是将一切怪罪在靳誉蓁头上。
现下听付皎说这些话,更是不满极了:「那你呢?你在店里这麽闲,不也是吃靳誉蓁的饭?」
付皎冷嗤:「那又怎麽了,我至少没有当面一套背後一套,不像有些人。我说你能不能闪一边儿去?这儿有你什麽事?」
纪葵觉得被下了脸,冷声道:「没我的事,有你的事?说好听了是副店长,说难听点不就是个打工的?骆老板跟靳誉蓁之间就算有矛盾,那也是家事,你干涉不了吧?」
付皎刚要回句什麽,路边徐徐开进来一辆车。
几人齐齐去看,见是靳誉蓁。
纪葵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不复存在。
她敢和付皎呛声,但当着靳誉蓁的面却始终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靳家不是她惹得起的。
靳誉蓁下车後像是没看到骆筱与冯卉,径直走到付皎跟前,瞧见她身上的针织裙,到底关切:「你穿这个不冷吗?」
付皎得意地扬起下巴,随後才回道:「你不觉得我这麽穿很好看吗?」
她的体质一直很特殊,从不怕冷,大冬天也能穿短袖往外跑,何况是针织衫呢。
靳誉蓁劝道:「不然还是穿件外套吧。」
付皎指了指对面:「她们怎麽办?」
靳誉蓁转头去看,便又想到聂蜚音说的话。
不必承担别人的命运,没人能怪她,她自己也不能怪自己。
「既然来了,那就当面算算吧。」
她面向骆筱,眼神淡漠,又隐约没了从前的郁色,眼睛看着竟然更明亮。
骆筱的心重重往下坠了坠。
因为从前她没有在靳誉蓁脸上看见过这种通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