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商不吭声了。
天边的晚霞早早消散,整个城市被霓虹灯占领,马路上尽是鸣笛声。
聂蜚音坐在车里。车往靳誉蓁家的方向开,她在等靳誉蓁的电话。
***
将近七点,靳誉蓁看到了薛澄发的大合照,便知道活动结束了。
她全无犹豫,准备立刻联系聂蜚音。
但就在这个时候,宋秘书打来电话,说靳竹怀病了。
靳誉蓁立马站起身,着急问:「去医院没有?」
宋秘书看了看身旁端雅而坐的大老板,硬着头皮回道:「唔……看过医生了,开了药,但还是不舒服,您如果方便的话,我把老板送您家可以吗?老板说不想回宅子,祖母知道她病的话,可能会担心。」
靳誉蓁认同她的说法,便道:「竹怀在边上吗?」
宋秘书拿着手机,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老板。
靳竹怀伸手。
宋秘书忐忑地将手机递过去。
靳誉蓁的声音传过来:「竹怀?你怎麽样了?在来的路上了吗?」
靳竹怀面不改色地发出虚弱地声音:「快到了。你今晚有事吗,我过去会不会不太方便?」
靳誉蓁照实了说,「本来要约聂小姐去吃饭的,没关系,我叫她来家里。」
靳竹怀慢慢蹙起眉心,语声稍沉闷些:「叫她来家里?」
靳誉蓁说:「嗯,我下厨。」
靳竹怀顿时无话,不知该说什麽。
宋秘书在一边假装不存在。
靳誉蓁问:「你想吃什麽?」
靳竹怀空出的一只手细抚着耳边的海螺珠花耳饰,裸甲的甲面有一排整齐的月牙。
本该报一堆菜名出来的。
靳誉蓁下厨,她可以在一旁打下手。
多麽其乐融融的场面。
可多个聂蜚音,小家的温馨就被完全破坏,她没有任何心情了。
勉强想出个简单的,「番茄浓汤?」
靳誉蓁笑了,「就吃这个?」
靳竹怀闷闷地说:「胃口不太好了。」
靳誉蓁说:「没关系,我多做几道调理脾胃的。」
靳竹怀嗯了声,说:「快到你家楼下了。」
靳誉蓁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聂蜚音也到了,我来接你们。」
靳竹怀道:「……好。」
刚挂断电话,靳竹怀抬头就看到前面有辆车,旧款的迷你库柏,低调的不能再低调。
没多时,一个女人下车,裹着黑色毛绒长大衣,妆容十分精致,面目清宁,气质极好。大约是太过纤瘦,迎风而立的模样,竟像是喜阳光却耐寒的木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