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我不耐烦地点头应和。
“献完血后,那个志愿者就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褚聿并未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李晓萍吗?”
怎么会不记得,那个被犯罪集团掏了很多内脏惨死的人。
我白着脸,心跳如擂鼓,“你是说……”
褚聿点头,“你猜的不错,她跟李晓萍一样,都被挖去了心脏、肺还有肾脏,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的血也被抽干了。”
“所以你怀疑江亭遇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和背后之人有关?”
褚聿低头从堆叠的纸张中抽出5月25日、26日和28日三天的检查报告。
和以往的检查报告不同,这几张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25号这天,江亭遇并没有按照我们医生预想的那样清醒,以防万一,我主张给他做了脑电监测,很平稳,β波只出现了偶尔几次。
第二天,β波出现频次增加,并在当晚时到达高峰,此后27号全天都是如此。
28号,江亭遇转院到达仁济,高频率出现的β波导致他出现了癫痫的症状。
之后,随着林洛的出现,他的脑电也回归正常。”
“你的意思是”,我紧张地咽了好几口唾沫,压住喉咙的干涩,“脑电异常是他在恢复记忆,而输血就是他找回记忆的契机?”
准确的说,是灵魂碎片融合的契机。
褚聿重重点头,“其实在这之前还有一次。”
我愣住。
“在上海开会的时候,有天商务部的那些人邀请他去吃烤牛舌。
负责他们那桌的服务生似乎是刚上岗,刀工不够娴熟,又格外紧张。
切片的时候,把江亭遇的手连带他自己的,一块儿给切了个口子,因为当时两人挨得很近,互相之间还碰到了伤口。
因为这,我还强拉着他去医院做了阻断,虽然餐厅方已经提供了他详细的体检记录。
这事儿之后没几天,江亭遇的抑郁症就复发了,甚至在短时间内迅速加重。
因为抑郁症的特性——难治愈、易复发,加之他许久没见你,我们都没多想。”
褚聿依靠在纸壳上,喝完最后一口饮料,“听说因为这事儿,餐厅老板把那人解雇了,离开的途中,被路过的卡车直直撞飞了。”
“当时没多想,现在看来,处处都是蹊跷……”
天地间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我牢牢裹住,无法呼吸。
眼前一片昏黑,大脑发慌,失去思考的能力。
人中处传来的一阵刺痛,破开了那张大网,氧气进入,黑雾散去。
褚聿收回手,紧张地撑着我坐稳,“你还好吗?”
我僵硬地摇头,不知道自己好还是不好,“有烟吗?”
“没有,吸烟有害健康,别想不开!”
我不理他,起身再次走向那个帆布包,这是陈苏的东西,他是个老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