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容简单解释了一句,低头操作机器,将透明软管通过口腔伸进江亭遇的喉咙。
江亭遇被刺激得阵阵干呕,好不容易咽进去的水连着胃液一同涌出来。
“对不起。”
“对不起……”
梁雅在一旁不停地道歉。
吸痰结束,邹容将调试好的高流量鼻氧管送入江亭遇的鼻腔,又用医用胶布细心地做好固定。
江亭遇这次没有昏睡,眼眸虚睁着,时不时干呕一下。
我将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安抚他的胃部。
梁雅拘谨地靠坐过来,伸手想要摸摸,又不敢碰。
邹容深深叹了口气,拿起一支注射器吸满温水,递给梁雅。
指着江亭遇脸侧的胃管,耐心指导:“从这里喂,先生这次插管插得太久,吞咽功能受了影响,还需要很长时间训练,才能恢复。”
梁雅愣住,讷讷地看着那根管子,久久没有动作。
“快喂吧,不然水凉了他的胃受不了。”
我忍不住出声提醒。
怀里人被情绪影响,细密地颤抖着,体温也跟着下降。
“哦,好好!”
梁雅如梦初醒,推动注射器,将水缓缓送入。
江亭遇目送梁雅和邹容离开卧室,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怎么了?”
我动手将他的双腿自然弯折,使得他整个人都能蜷缩在我怀中。
江亭遇回神,疲惫阖眼,“宁宁,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好不了,也死不了,除了拖累,没什么用处……”
“胡说八道!”
我厉声打断他的胡言乱语,捏着他的后颈亲。
江亭遇被动承受,却不迎合。
呼吸被剥夺,他粗重喘息。
放开后,他仍保持着接吻的姿势,许久没有回神。
“宁宁,你好感他吗?”
“感情可以培养,好感可以深刻成为喜欢。”
我顿住,愣愣地看他,“你在说什么?他是谁?”
江亭遇笑意萧瑟,“他挺好的,比我健康,还有一份光鲜亮丽的工作。
你们会很有共同语言,哪像我,连片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你这个他不会是指谢璟和吧?”
我有些无语。
江亭遇再次沉默,良久,才重新开口,“是谁都比我好,宁宁,我总是会让你丢脸。”
“人家结婚组建家庭,是为了相互有个依靠,可是宁宁,你能依靠我什么呢?”
新年的钟声响起,路旁昏黄的灯光中,鹅毛般的雪片飘零起舞。
绚丽的烟火代替星星,在夜空中竞相绽放。
“江亭遇,我不在意这个。”
我将他放回床上,让他靠着床头坐直身体。
然后跟着爬上床,与他面对面坐着,“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在icu里生死未卜,你父母,还有爷爷叫医生过去,先是跟我说明了你的情况,又让我去康复中心待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