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沉默一会儿,忽然领悟到了其中的意思。纪珣说是难听的话,那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脏话。
按照她对谢宴歌的了解,大概率和一些不可描述的限制剧情有关。
虽然知道谢宴歌本身就是个爱找揍的人,这次肯定也是他先惹的纪珣,但她还是劝诫道:“下次注意挑地方,这里是谢府,被别人看见了不好。”
她摸出手帕,仔细地为他擦拭掉衣角上的脏污,眉眼低垂。
“……
嗯。”
纪珣能看到她乌青的发顶,有一个小小的发旋,还有低首时两颊鼓起的雪白腮肉,因为天气有些热,她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粉,细小绒毛显得格外柔软。
像一颗熟透的、饱满多汁的雪梨。
纪珣目光稍停,不自觉地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湖,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干。
仔细算算,自他离府起,还未喝上过一口茶水。
“好了,这样就看不见了。”
云惜抬起头,刚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侧着脸,轮廓线条十分优越。
她没来由地心跳漏一拍,也连忙偏开目光,转移了话题:“那个……你去百花苑时,可曾看到谢家二公子谢照?”
闻言,纪珣忽然眉心一蹙:“……不认识。”
又是这个人。
今日云惜第二次提起他。
“他应该和谢宴歌长得很像,我也还没见过呢。”云惜说,“我挺想看一看他。百花苑往哪边走,你带路吧。”
纪珣顿了顿,随后面不改色地问:“殿下见他做什么?”
云惜:“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现在是我未来驸马,父皇让我去见一见他,熟络感情。”
虽然她不是很想去,但总要有个心理准备。
“万一谢照要是长得不好看,成亲那天掀盖头,把我吓到怎么办。”
云惜不禁担忧起来。
不举是好事,但起码要长得顺眼。谢宴歌长得精致漂亮,他弟弟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云惜想着,顺着石径往前走,纪珣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云惜拉不动他,疑惑回头。
浓墨似的眸子深如黑洞,死寂中带着几分阴凉,藏在袖下的指尖微微蜷起,背在身后。缄默须臾,他薄唇轻启,语调毫无起伏地问:
“所以,殿下答应这桩婚事了?”
偷藏
这个问题直白又戳人心。
许久的沉默后,直到耳边传来鸟语风动的声音,云惜才缓缓点头:“……嗯。”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场联姻而已。我需要更强大的靠山,谢家再合适不过。”
“而且,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云惜无奈地笑。
纪珣静静地盯着她,等她说完,眸光微动:“殿下若不愿意……”
“不愿意又能怎么样?”云惜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想再听其他的,怕自己听着听着就中途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