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气了吗?”
“……可不可以帮我擦一下药?”
她也想借此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无人应答。
云惜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在屋顶上……”
她话音落下,一阵寂静,随后便听见殿外传来轻轻的落地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推开门。
没有回头,知道是他来了,云惜说:“白天那件事,我真的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
“药膏呢?”
凉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那边。”
云惜背身躺下,床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温良的指尖裹着一层药膏,碰上她的后背。
动作很轻,像羽毛划过。
云惜酝酿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反正,你也教训我了。”
他把她折腾得不轻,他们怎么说也算两败俱伤。
“……臣从没说过怪罪殿下。”纪珣凉飕飕地说。
“可是你的态度很明显。”云惜说。
“你的错觉。”他面无表情。
云惜:“……”
“我是不小心的。”云惜为自己辩解,“只是被药迷惑了。”
纪珣按着她腰的指节一紧:“……哦。”
不小心要了四次吗?
那真够不小心的。
纪珣找不到言语来形容她,或许是他真的理解不了大魏风俗。
但是她不想承认,那他只能陪她演。
“其实那日臣也中药了,所以才会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你也中药了?那就好,看来我们两个都不是故意的。”
云惜正说着,余光一瞥,忽然看见自己手臂上被药膏覆盖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些依稀可见的小红斑。
她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说道:“纪珣,我手上好像还有那些东西……”
刚才涂药的时候没敢仔细看,现在才发现,红斑还在。
纪珣长眉微蹙,横过手臂抓住她,仔细一看,青青紫紫之下,的确还残留着那日的痕迹。
……怎么会?
“你喝了多少茶水?”
云惜想了想,弱弱回答
:“半口。”
“臣改天去杀了他。”
云惜:“不要。我会让父皇去解决的。”
眼下棘手的是这剩余的药效,也不知道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她不敢喊大夫,怕这件事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