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蔡宁,不信邪的再次捡起地上刀剑,可这次刀剑却像是被什麽东西给黏住了似的,死死的贴在地面。
眼看着来不及了,贺嘉容顾不得别的了,转身就要离开这屋子,刚跑到门口,蔡宁勾勾指尖,他脚下又像是被什麽东西给缠住了,让他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队人马闯进院子。
蔡景州墨色衣袍刺眼的闯进院子,马蹄声停在院门口,随着马儿的长啸。
一只长枪从院子门口飞窜而入,准确无误的刺入了贺嘉容的小腿处,院中传出他因为疼痛而控制不住的叫喊声。
长枪上的一截刺眼的红绸布让院子的人一眼反应过来。
先是月见惊喜的喊出了声。
“是小侯爷,小侯爷来救小姐了。”
蔡景州翻身下马,闯进院子,直奔卧房的方向。
贺嘉容见到来人有些自嘲的笑出了声,他跪坐于地,扶着自己那只血淋淋的腿。
“不可能!你不是应该死在宫中!怎麽会!”
谁料蔡景州根本无暇搭理他,着急万分的快步越过了他闯进屋内,衣角带着风扫过长枪上的那段红绸。
“宁宁!”
映入他眼帘的是蔡宁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地面上凌乱不堪,血迹尸首。
蔡宁擡起泛红的双眸,泪水挂在下巴尖要滴不滴,她哽咽着哭泣,声音小小的传入蔡景州的耳中。
“大兄,我好怕。”
蔡景州哪里见过蔡宁哭成这样,心中一腔怒火燃起。
见到蔡宁如此模样的不止是他,还有门口的贺嘉容。
“贱-人!”
他拖着疼痛的腿指着蔡宁破口大骂。
蔡景州几乎是瞬间怒火中烧,赶忙上前去扶起蔡宁,擦拭过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着。
“宁宁别怕,大兄来了。”
又将目光转向门口的贺嘉容,神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殿下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没有死在宫中,还能出现在此。”
“你当真就以为自己几句话就能戏弄住盛将军将兵符拱手相让?你的那些势力如今可全部被幽禁于宫中。”
“那又如何,我是皇子,我母妃是皇後,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蔡景州凑近他,俯下身子,目光落在他腿上那支长枪上。
“我自然不能现在杀了你,你如今已经没有活路了,你猜猜陛下又会如何处置你这逆贼。”
话语落下,蔡景州握住那只长枪,用力的拔出。
“啊!”
血肉被硬生生的割开,血光四溅,贺嘉容痛苦的挣扎着。
他大口喘着气,蜷在门处,痛苦的叫喊着。
“你别忘了你当年为何少时被迫离家,你愚蠢,你以为他就会放心于你们蔡家吗!”
蔡景州接过侍卫递来的棉布,仔细擦拭着长枪上的血迹。
“拖走!”
“是。”
院中侍卫应声入内,几人拽着地上的贺嘉容离去,血迹拖了一地。
“本殿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是皇子!我是皇子!”
蔡宁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她站在蔡景州身後,撇过地面上的血迹,不再去看,又擡头望了望天边,扯着蔡景州的衣袖。
“大兄……”
蔡景州扶了扶她的肩膀。
“没事的,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有事。”
蔡宁乖巧的点头。
有她在,他们都不会有事。
昨夜,夜风清爽,蔡宁躺在软榻上,正抱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