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到试衣间,她人就麻了。
哑光质感,长度几近脚踝,上身依旧是吊带的设计,但整体简约了不少,没什么夺人眼球的夸张设计,倒将焦点集中在衣物包裹下的人本身。
走动时,深色的裙摆边沿暗绣的一圈金线折射着光线,荡开圈圈波浪,冲淡了黑裙子的黑沉感,灵动俏皮了不少。
平时穿惯作战服紧身背心和作战靴的舒同学几时穿过这种衣服?
她面无表情地接过小助理手上的细高跟,任由对方帮自己收腰。
就在这时,张明枝走了进来,老远就对舒琼张开双臂,抱了抱这位和自己小女儿越长越像的外孙女。
舒琼不自在地对着姥姥抿了抿唇,张明枝却很满意:裙子很衬你的气质,就是没戴首饰,太空荡了。
她转头跟身后的人说了句话,那人上前两步,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
舒琼这才发现对方手中的盒子
盒子雕饰精美,入手很有分量,看起来有点年头,大约也是件收藏品。
她忽然相信了买椟还珠这则寓言的真实性。
张明枝笑着示意她打开。
舒琼迟疑片刻,将盒盖轻轻打开,被里面的大颗钻石晃了下眼睛。
这火彩
她将盖子重新合上了:这太贵重了,姥姥。
张明枝伸手按住她的动作,在盒子下面重新按了按,舒琼惊讶地看着这盒子被拉出了第二层暗格。
张明枝笑笑,从暗格中取出一只浑然天成的翡翠镯子,拉过舒琼的手腕似要给她戴上。
舒琼缩了缩手:这
张明枝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硬生生止住了舒琼的动作,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给你的你就收下。
舒琼担心东西推搡间掉地下,只好支着手臂任由姥姥把镯子往自己手臂上撸。
张明枝看出她的犹豫,主动解释:不值几个钱。主要是年头久了,一代传一代,算是个念想。
舒琼满脸写着不信,对舒家来说不值钱可不代表对别人来说也不值钱。
张明枝笑着继续道:以前呢,是婆家传给儿媳妇的礼物。但从我外祖母那代开始,就变成了母亲传给女儿。
她握着舒琼的手依旧洁白,但已经无法避免地出现褶皱和粗糙的衰老迹象,本来想给小辞的,可惜她没收。
舒琼立马说:那我也不能要。姥姥,您给大姨吧。
张明枝拍拍她的手背,佯怒:你妈不要,你就更该收下,不是吗?你忍心让姥姥失去小女儿后连个寄托念想的地方都没有?
舒琼支吾:那还有大姨
张明枝笑了,这次的笑容与先前贵妇人式的得体都不同,带着摘离了假面后的轻松:不用担心她和敏敏,她们也有自己的礼物。
舒琼意识到什么,没有再推脱,凝视了片刻腕间的玉镯。
张明枝把盒子上层的钻石项链也取了出来,帮舒琼戴好。
项链末端的水滴状宝石听话地垂在舒琼锁骨中间,与她略浅的瞳色交相辉映,光泽映照下更显明艳。
走吧。张明枝笑眯眯地牵起她的手,带着人往外而去,今晚,你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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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舒琼:不瞒你们说,其实我一直是主角。
某作者:(给亲女儿放礼炮g)
颜向玉:作者,我要出场。
某作者:(擦汗)下章一定!
宾客
天花板的大吊灯金碧辉煌,是一只水晶质感的巨大飞鸟,展翅欲飞的模样。
来来往往的人经过时都宛若被镀了一层淡金,呈现出蜜一般的金钱质感。
舒琼下楼时,已经有零散几位宾客到了,站在入口处和舒木峰寒暄。
对方姿态略带谄媚,时不时因为舒木峰口中的过时笑话而发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