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煦感觉到他屏住了呼吸,目光先是一愣,紧接着,细微又飞快地往下撇了一眼。
这一眼里有点意外和慌乱,但却看不出厌恶。而有经验的人不用想都懂,他到底在看哪里。
边煦被这个眼神撩到,亲他的渴望一下强烈而焦灼。不过他上次这麽干,把方笑贻气得跳脚,于是这次边煦脑筋一转,换了个策略。
他盯紧方笑贻的眼睛,提醒了一句:“你再不躲,我可就亲了啊。”
可那音量低若呢喃,吐息也直往嘴上喷,暧昧得令人意乱情迷。
方笑贻因为听不清,注意力都在他的话上,以至于等反应过来,想要往後仰头的时候,一个浅啄已经落到了唇上。
它很轻柔,像是潮水涌到沙滩尽头时的劲道。
方笑贻心率立刻乱了,人也有点懵,鬼迷心窍地没有躲开。
而他不躲,边煦就当他是默认了,脸霎时微微往下一压,又碾蹭厮磨,唇就嵌进了对方的唇缝。
可就在这时,屋里煞风景地响了一下。
邦——
方笑贻惊了下,原神这才归位,猛地撇开了头,心里是後怕和恼羞成怒。
这屋里还有陌生人!自己的脑子是被拿去喂猪了吗?为什麽不躲?
但说实话,方笑贻……不讨厌这个吻。要是今天,这个屋里没有保洁,他很难说自己要到哪一步才会清醒。
只是只到这里,也足够边煦脸上有种窃喜的意味了。
方笑贻眼皮一跳,就知道他要奚落自己了。
下一秒,边煦果然小声笑了起来:“阿姨在厨房,你怕什麽?”
方笑贻扫他一眼,伸手把他往後推的同时,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比起怕阿姨看见,方笑贻更怕的是自己的不争气。
可要说不折腾,和好算了,边煦又不是每分每秒都在“勾引”他。除却这些晕头转向的时刻,边煦依旧是可恨的。
方笑贻精神撕裂,人也麻木地说:“跟阿姨没关系,我是怕你。”
他居然没跑路,也没面红耳赤,有种正在迅速进化成老油条的感觉。
边煦觉得挺好玩儿:“怕我什麽?耍流氓啊?”
“对。”方笑贻边说还边点了下头。
边煦目光暧昧地提醒他:“我这回可是问了你的。”
方笑贻脸皮上有点发热,但看起来还算淡定:“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
边煦一下乐了:“没听见可不是你这种反应。”
“那是你人见得太少了,”方笑贻说完准备开溜,“不跟你废话了,我回去了。”
边煦当下没留他,只是过了9点半,保洁打扫完离开之後,他又过来摁了不下3次门铃,借折叠梯丶手冲钻丶剪刀……
把方笑贻开门都开烦了,最後躺在床上也不起来,隔着不到20米给他打电话。
“大哥你要借什麽,能不能一下都借全了?我这一晚上给你开八百次门了。”
“哪有这麽夸张。”边煦在对面轻笑。
方笑贻看他还有脸笑,警告道:“今天最後一次给你开门,好好想想吧,你要借什麽?”
边煦安静了两秒,来了句:“那借个指纹锁密码吧。”
方笑贻叫他滚蛋,但没几分钟,又还是爬起来,到门口送了个止痒膏。
门外,边煦站在炎热的夏夜里,离开前冲他说了句“晚安”。
从这天起,方笑贻口嫌体正直地跟他当起了邻居。
翌日一早,7点出头,边煦的消息就来了。
[边煦]:你今天去公司吗?
方笑贻睡过了8点才醒,醒了摸手机才看见,回了一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