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枫站在殿中,脸色冷凝如霜,听完她的话,只是淡淡开口:
“母后,对于朝内之事,儿臣自有分寸。夕颜是儿臣放在心尖上的人,决不会用她去做任何交换——否则,儿臣才是真的要永远失去她了。”
“你!”
苏沁瑶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痛斥: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竟连江山都不要了?”
赫连枫的眼神骤然变冷,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母后,她是儿臣此生最爱的女人。就算真的失了江山,儿臣也不愿再利用她做任何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宫人,一字一句:
“谁若敢动她一根汗毛,便是与儿臣为敌。到时候,莫怪儿臣,翻脸无情!”
说罢,他不等苏沁瑶再开口,猛地拂袖而去。
明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玉杯碎片,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不欢而散的争执画上句点。
苏沁瑶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气得眼前发黑,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口中恨恨道:
“孽障!真是个被美色迷昏了头的孽障!”
……
此刻,赫连姝躲在玉藻宫殿柱后,将方才赫连枫与苏沁瑶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恼火。
这一生,她最恨的人便是夕颜。
若非这个女人,皇兄怎会被迷得神魂颠倒,连江山都可抛却?
尤其萧南晏——那个她放在心尖上多年的人,也为了夕颜一次次对她绝情冷待。
前几日,听闻萧南晏硬生生挨了夕颜一刀,至今生死未卜,她心中对萧南晏的爱与恨拧成一团,最终尽数化作对夕颜的怨毒。
这个女人活着一天,她便如鲠在喉,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
她听自己的爹爹萧北承说,夕颜被赫连枫下了锁元散,浑身内力施展不开,正是除去她的大好时机。
只不过,她现在尚顾忌着赫连枫。
若是被他知晓是自己下的手,以他如今对夕颜的在意,必定不会饶过她。
可方才听着自己皇兄和母后的争执,赫连姝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
眼下他们为了夕颜闹得颇有不睦,她若此时杀了夕颜,再将这桩事巧妙栽赃到母后头上,皇兄即便再恼再恨,难道还能真的对生养他的母后动手?
到那时,夕颜死了,碍眼的人没了,她的气也顺了;而母后被皇兄记恨,他们之间便有了间隙,对于云丘兵变那日,苏沁瑶为了赫连枫的皇位,欲弃她的性命,她至今仍耿耿于怀,始终怀恨在心的。
所以,如此一来,她既能除去心头大患,又出了那口闷气,还能全身而退,岂不是一举三得?
明日,朕便准备开城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