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师们感到周围的魔力环境立马变得混乱而不可掌控。
当然,对于敌军凡者来说,也是一样的。
他们所掌握的力量——血脉之力、萨满魔力与神力也都被导弹释放出的魔力单对单地吸附,飞沉降成神秘中的废渣,无法再作为沟通天地、祖先、神明的桥梁。
而变形师却是最不怕失去魔力的魔力使用者了。毕竟变形术主要依赖精神力的放出,几乎不消耗魔力。
三名变形师裹着兜帽,在走廊里被十来个普通士兵、五个术士和三个萨满堵住了。
就在要决一死战之际,缠缚住双足的祖灵藤蔓突然全部缩了回去。
变形师嗅了一口环境中沉降着的废能,露出冷峻的笑容。
那几个穿着甲胄的术士向他们冲过来,但随着钢铁之上的赐福也在神遗弃的地方变得无力,甲胄被变形术屈服成束缚住主人的牢笼,最后被胸口弹出的利刃刺穿心脏。
另两个变形师则干脆合力将廊道的那头拧成了钢铁聚成的废纸团,将正要逃脱的十几个人活生生地搅死在里面。
内脏和骨骼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又有什么分别呢?
就像善与恶被强权一视同仁。
变形师摘下兜帽,撕开合金墙壁,走过废能肆虐的廊道,认真地挥出一道传讯咒
“报告临时中枢“大雷雨”中疑似不存在牧级圣职者。神术削弱幅度与其他力量相近。”
“中枢收到。现可通告全军逆约派牧瓦西里二世确已被巫王阁下于圣彼得堡击杀。”
但他们离让“大雷雨”号失去功能还远着呢,攻占它更是天方夜谭。
变形师心想着,下一秒就在转角迎上了一个“新瓦尔基里”小队。
他们已等候多时了。
漆黑的长矛把领头人的脚面牢牢钉死在铁栅格上,在痛呼声中,又一道长矛刺穿护盾,带着冷风戳进他的心窝。
变形师死前看见那个“新瓦尔基里”红簇拥的脸上洋溢着非人性的嗜血与凶狂。
那是一群联邦研制的改造人,生化技术和萨满先祖召唤术双管齐下的怪胎。
“新瓦尔基里”们的一整个童年都是用心灵控制器辅助培训的,忠诚度和战斗力自不必谈。
变形师们赖以成名的精神力也没有感应到这个小队,他们早已经遮蔽了气息,是专门来伏杀变形师的!
改造人手中人造哑石打造的破魔长矛重重地磕在地上,变形师蔓延在空间里的精神力如遭火焰灼烧,又似寒冰附着,短暂地失去了知觉,痛苦地捂住脑袋。
这便是死亡的征兆。
要让一个人的脑袋里装进知识、怜悯、仁慈与更多的道德是很难很难的,有时候,一辈子也不够。
可用武器戳碎、打烂一个人的脑袋连半秒钟也用不上。
“新瓦尔基里”们用身后的火焰喷射器焚烧过巫师们的肢体,免得死灵系咒术有可趁之机,随后又悉心地擦干了矛尖的脑浆与暗黑色的血。
“我们的增援即将到来。”
阿格拉菲娜举起长矛,力图振奋军心。接着,她领着她的队员继续奔赴下一处战场。
战友们已经帮他撕开了圣洁印记附带的神术屏障,于是蒂姆·费利克斯猛地挥舞着魔杖,用一记最大魔力限度的爆破咒炸翻了一辆来自莫斯科基督复活教堂的坦克。
他刚想找个安全的地方灌一口魔药,又不得不从地上爬起来,躲避并击落从天空盘旋而下的自爆无人机。
作为乐团侍从,他们正在努力往“莱茵之声”的驻扎点靠近,试图为它提供帮助。
咒乐团正缓慢却坚定地向“大雷雨”号一步步推进过去,俄罗斯人一路的阻挡力量都被咒乐无情地扭曲,变成徒劳的观众。
物质世界的规律在那里不足为道,而敌人竭力驱使的神秘更是无法与他们足以陶醉神明的乐声对抗。
他们的乐声里不止富含魔力与感情,更充斥着精神世界的密集感召。
弦乐从九霄垂落,激荡着大地上的灵魂。仇敌被撕扯,朋友被鼓舞。
蒂姆感受到了新的力量、新的信心正在强制地注入到自己体内,从而温柔地迫使他和他的战友继续向前进。
是不是,在近百年前,他的先祖,他的同胞甚至他的敌人,也如此呢?
他没法多想,魔灵已经为他们小队标定了新的路程,路上预计会有一批俄罗斯的凡者阻挠。术士、萨满、改造人、神官……还不确定是什么。
于是蒂姆仰头咽下两管流质魔药,补充了营养、体力与魔力,继续向前进。
他刚走出两步,就现身后的人少了两个。
“那俩呢?”蒂姆回头,问那个还跟着他的年轻人。
“啥?”
战场上太吵了,用小车拖着施法单元的年轻人没听清楚。
蒂姆不舍得浪费魔力来放扩声咒来放大音量,只是把手在嘴前围成喇叭状
“我说——那俩人呢?!”
“哪俩啊?”年轻人这时候才拖着小车赶上他。
蒂姆很无奈,直想骂这个蠢蛋,但他还是按下无名火,继续问。
他忽然现自己确实不记得这三个年轻下属的名字“就和你一块来的那俩个!”
“哦,头,我才明白,你是说韦伯和费舍尔,”年轻人咽了口唾沫,才接着说“费舍尔刚刚被炸断腿了,连人带腿一块被拖回指挥中枢治疗了;韦伯不知道被改造人砍掉了哪个地方,总之也大叫着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