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冯举人是什么性子,他们都清楚,面子一定要给足了。
于是,陆嘉良便抱着冯举人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干什么?”
陆姨娘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便见自家弟弟趴在老爷的腿上痛哭,顿时忍不住了。
“老爷,不就是一个丫头吗?再去买就是了,您何苦要逼死嘉良?”
“我可就这么一个弟弟啊!”
陆姨娘说着,也抹起泪来。
“我逼死他?”
冯举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姨娘,头一回现她这样蛮横不讲理。
“你这妇人,竟怪罪起老爷我来了!”
“难道不是吗?不然嘉良怎会跪在地上哭?”
“我陆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老爷难道真要逼死他不成?”
“若是若是嘉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陆姨娘说着,也大哭起来,冯举人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行了行了!,本老爷什么时候说要逼死嘉良了?”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青梅,冯举人的脸再也严肃不下去了。
“那老爷意思是?”
“再去买一副棺材来,好好安葬了吧!”
看着一身狼狈的兰儿,冯举人一声叹息。
他原本还想着把这丫头收进后院呢,没想到出了这事。
虽说外面的良妾他聘不起,怡红院里的知己也没钱给她赎身。
但是兰儿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身契都在冯家,自然不需要额外花钱,也就摆一桌酒席的事。
谁知世事难料!
“老爷,现在的棺材可贵呢”
陆姨娘扯了扯手里的帕子,一脸犹豫。
这段日子死了不少人,棺材的价格也跟着水高船涨,价格不菲。
“怎么,你连一口棺材都舍不得买?要让她暴尸荒野不成?”
冯举人是最好面子的一个人,不然也不会放着城西好好的房子不住,跑来城东租高价房。
听见这话,顿时不高兴了。
“难道咱们家连一口棺材都买不起了?”
“老爷!如今米面昂贵,咱们家下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呢,说不得就得变卖些旧东西了。”
陆姨娘一脸欲言又止。
冯举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她这两天接手管家的事,才知道冯家实在没什么钱,更没什么底蕴。
说是变卖旧物,其实就是变卖赵氏的嫁妆罢了。
“怎会如此?”
冯举人一脸不可置信,毕竟他向来不管这些俗事。
家里的一切事宜都是赵氏在操持着,从没向他诉过苦。
“一会老爷自个看过账本,便明白了。”
陆姨娘才不是赵氏,什么事都自己撑着,什么苦都自己咽下。
听见这话,冯举人也犹豫了,家里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进项。
“这总不能就这么扔了,让她暴尸荒野吧?”
“老爷!何至于此啊?”
“姐姐跟兰儿的关系再好不过,让她们合葬不就行了,还省了一副棺材钱。”
“可赵家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