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枫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慧觉怕是不会说了!”
楚烬原本松驰的身子,瞬间挺直:
“你的意思是?”
赫连枫一双墨眸,深邃得仿若幽潭:
“有人比咱们更早一步结果了他!以萧南晏的心性和手段,就算慧觉死了,他也定有本事,从其他僧人的嘴里套出,你与孤曾到过梵音寺。否则,他不会这么快找到太子府!”
楚烬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若是这般,萧南晏只怕也猜到了,咱们陪着谁去的梵音寺。”
“孤也猜不透,他老人家,为何执意要来梵音寺!”
楚烬若有所思:
“或许,也是他要杀了那丫头灭口,她怕是在梵音寺里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
赫连枫岔开话题,他轻轻拾起枕上的一根长发,托在掌心,嘴角微微上扬:
“萧南晏明明在乎她,却始终未给她名分。看来,他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所以,孤,尚有机会!”
楚烬冷嗤:
“太子妃眼看要进门了,你却心心念念想要收了别的女人,不怕苏莞知道了,和你算账么?”
赫连枫盯着手中那根长发,掌心渐渐收紧:
“她若阻挠,这门亲事,退掉也罢!”
……
本王是否……面目可怖?
萧南晏抱着夕颜,大踏步走出太子府。
这会,寒枭已然牵来他的座骑,候在府门前。
萧南晏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昏迷的女子,但见她鬓发凌乱,脸色苍白,唇角还残留着未拭净的血痕,脸上时不时露出一抹痛色。
他喉结轻滚:
“步行回府!”
寒枭闻言,心中一惊:王爷甘愿弃马徒步,是恐颠簸牵动夕颜的伤情么?
在寒枭的认知里,于萧南晏而言,已是破天荒的温柔。
刚走出几步,萧南晏转身对着寒枭吩咐:
“去,到太师府把傅云卿找来!”
寨枭领命。
夜风中,萧南晏足尖轻点,竟施展上乘轻功。
夕颜在半昏半醒间,只觉得两耳生风,街景与树影如流光般,从身侧飞逝,模糊成斑驳的色块。
她努力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入目的是萧南晏紧绷的下颌线,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在月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眉峰微蹙,眼底凝着化不开的沉郁。
鼻尖下,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沉水香,混着夜色的凉意。
夕颜想要动一动身子,却发现他的双臂紧箍着她的身子,不断地收紧,那力度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