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名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上前一步,指尖轻挑间,男子脸上的鬼王面具被摘下,一张冷冽如霜雪淬玉、俊美若寒月凝辉的面容,惊破山色。
“南晏,几载未见,功力大涨,烛阴叔叔都快要甘拜下风了!”
鬼面人正是摄政王,萧南晏。
他望着对面中年男子眉骨处那道月牙形旧疤,眉心微微一跳。
眼前的烛阴,本是南疆司命,其毒术了得,与当年的毒圣楚殇平分秋色。
他是父王萧北承的好友,亦是蔓萝毒术的授业师父。
儿时,他常常出现在父王萧北承的书房里,与父王或者下棋,或者探讨武学,或是研究兵法,还曾指点过萧南晏的武功。
后来,萧北承被害后,他消失了几年,后来才又出现在摄政王府。
萧南晏请他传授蔓萝和几名死士的毒术,他倒是倾囊而授。
不过,他后来突然不辞而别,宛若凭空消失一般,怎么也查不到他的影迹,没想到,再见,便是今日。
“烛阴叔叔,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南晏,我不过去了极北之地,寻传说中的冰魄草。”
萧南晏点头:“原来如此,那您可曾找到?”
烛阴拍拍他的肩头,眼中泛起笑意:
“不过是借着找冰魄草的由头,浪迹天涯罢了,你知道烛阴叔叔不喜束缚。”
“倒也是了!”
烛阴忽地敛住了笑,探手扣住萧南晏腕脉:
“倒是你,气色不正,受伤了?”
萧南晏微微一笑:“已无大碍,否则,也不敢与您过这几招。”
“嗯!”
烛阴抽回手,笑盈盈地打量萧南晏,一抹诡异的光从他眸中闪过:
“时光匆匆,想不到几载未见,南晏,你的气度,越发从容了!叔叔真的替北承高兴,能有你这样的好儿子,为了给他报仇,这些年你真是活得辛苦。”
“为父报仇,这是身为萧氏之后当做之事。只不过,晏儿有一事不明,您眼见着苏莞受辱而不出手,却为何要救赫连姝?”
烛阴脸色如常,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那晏儿你,又为何要命属下,买通一些匪徒,辱了苏莞的清白,还要毁掉赫连姝的容貌。她们二人,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妹至亲。还是你儿女情长,此举只是为了那个唤作夕颜的婢子雪恨?”
萧南晏冷笑一声:
“苏莞这种女人,看似柔弱,实则心如蛇蝎,阴毒至极,今日之辱是她该受的,留她一条性命,已然是看在那点亲缘的份上。至于赫连姝么……”
萧南晏指尖摩挲着白玉扳指,笑意未达眼底:
“本王总不至于,像赫连枫那般,还未退亲便给自己绿帽硬戴吧!”
“赫连枫这顶绿帽,不也是你给硬扣上的?如今苏莞出了这档子事,赫连枫若是退婚,便被人指责无情无义,落井下石。那苏蓝田看似还在刑部,可朝中实力还在,赫连琮也没有真的治他的罪,不过是走走样子。若强行退婚,势必与苏氏决裂。可是不退,这恶心的馊饭,他怕是难以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