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事情,往往不受自己的控制,比如……她的出现,乱了他的心湖,他觉得,自己应适时收心。
……
这个孩子,绝不能留!
转眼,又过了几日。
夕颜近来总觉得乏力,晨起对着铜镜梳妆时,指尖攥着螺子黛的手,竟会无端发颤。
赫连枫知道她近来胃口不好,倒是尽量给她准备些清淡的饮食。
午膳之际,为了不想让赫连枫看出端倪,她强忍着吃下他夹来的饭菜。
赫连枫看她脸色不佳,询问了几句,夕颜只说年年暑日皆是这般,赫连枫也没再多问,命人给她端上蜜渍梅子。
“这几日孤政务繁忙,一会还要去军械库查看一番,你若闷了,可让邹翊陪着你出府到街上转转。”
夕颜点头,赫连枫在她额上轻啄一下,匆匆离开。
夕颜见他走远了,借口想要到花园走走,也离了席。
待绕出大殿,寻至无人之处,她扶着一棵大树缓缓蹲下,指尖紧紧攥着锦帕,胃里翻涌的酸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稀里哗啦的吐了一通,直到将吃进的食物吐了个干净,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可是,这已是今日第三次这般。
她拿起一旁的花锄,将呕吐物掩埋个干净,忽然想起,本该在上月到访的月事,如今已推迟了大半个月。
夕颜心中一沉,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
不可能!
她立即否认。
她和萧南晏每次行房之后,都会服用一粒避嗣丸,这几个月以来,一直相安无事,除了——
她进宫出事的前一晚,从凤凰亭回来,萧南晏缠着她要了几次,晨起之际她还未来得及服下避嗣丸,就被太妃唤了去,紧接着自己就受了伤,萧南晏把她拱手送了人。
只那一次未曾服药,怎么可能偏那么巧会中!
可是,自己这症状……
夕颜知道,今天赫连枫不在府中,要到掌灯时分才会回来。
临走时,他有交待,若是闷了,可以出府逛逛。
她思忖着,若是自己不带邹翊,势必引起赫连枫他们的怀疑。
所以,她盘算着,带上邹翊,到时寻个借口,偷着去趟回春堂,找大夫给她搭一下脉便知。
找来邹翊,说了自己想要上街逛逛的想法,邹翊倒也痛快地答应。
待上了街,夕颜东走西逛,邹翊和两名侍卫身后紧紧相随。
夕颜留意到,回春堂后面一排街,尽是些绸缎庄和布行。
她指尖抚了抚鬓边的银簪,抬头望了眼日头,故意将声音放软:
“邹护卫,我打算去布行做两件夏衫。”
“好!”
邹翊对这个美得像天仙下凡一般的小婢子,印象很好,亦知她是太子的心上人,说不定,纵使未来成不了太子妃,也是侧妃娘娘一份,自是不敢忤逆,甚是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