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道:“况且……皇上喜欢看她们斗,儿臣何必扫了皇上的兴致?”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轻笑:“你倒是看得通透。”
她端起茶盏,慢悠悠道:“那依你看,哀家该不该管?”
宜修垂眸:“皇额娘圣明,自有决断。不过……华妃妹妹毕竟是年家的女儿,年羹尧用着还比较顺手,若她太过委屈,恐怕……”
点到即止,让太后自己去权衡。
太后沉默片刻,忽然从案几上取出一卷经书,递给宜修:“这是《金刚经》,皇后拿回去抄一抄,静静心。”
宜修双手接过,恭敬道:“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后宫如棋局,执棋者……最忌心急。”
宜修抬眸,与太后对视一瞬,随即低头:“儿臣明白。”
离开慈宁宫后,剪秋低声道:“娘娘,太后这是……?”
宜修摩挲着经书封皮,唇角微勾:“她在警告本宫,不要轻举妄动。”
剪秋疑惑:“那咱们接下来……?”
宜修望向远处宫墙,眸色深沉:“等。”
等华妃与甄嬛斗得更狠,等年羹尧离京,等太后……亲自下场。
太后与皇上这番默契的“障眼法”,倒让华妃越发笃定自己仍是圣心独宠,气焰便又嚣张起来。
这日皇上宿在翊坤宫,华妃又开始作妖了。
她话里话外提起莞贵人的惊鸿舞冠绝后宫,竟执意要传甄嬛来献舞。
皇上心里明镜似的,却碍于前朝与后宫的微妙平衡,只得颔首应允。
甄嬛奉命而来,明知这是羞辱,仍依着华妃的意思,不情不愿地跳了一段。
华妃瞧着她那副疏离模样,脸上的得意藏不住,嘴上却嫌不够尽心。
然后甄嬛心中一动,忽然福身笑道:“想来娘娘看舞也乏了,不如容嫔妾抚琴一曲,为皇上和娘娘解解闷?”
她坐至琴前,指尖拨弄琴弦,清越的琴声里混着婉转的吟唱,正是那首《鹊桥仙·纤云弄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词句里藏着的思念与怅惘,像细针似的扎在人心上。
皇上听得入神,望向甄嬛的眼神里渐渐漾起复杂的情愫,有怜惜,有追忆,更有难以言说的愧疚。
华妃在一旁看得分明,见皇上的目光胶着在甄嬛身上,那点得意瞬间被妒火浇灭,忙不迭打断:“夜深了,皇上也乏了,莞贵人先回去歇着吧。”一句话,硬生生掐断了琴声与那份暗流涌动的氛围。
而发生的这一切,都传到了宜修的耳中。
因为宜修的插手,安陵容顺利的承宠,没有像剧中一样。
被甄嬛挑唆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曲,然后让华妃记恨上,叫到翊坤宫里被当做乐伎一样唱曲羞辱。
也就没了后面安陵容因为被羞辱了,脑子一抽就做了小人,行压胜之术。更不会有被皇后知道抓住把柄被利用的事了。
不过这些都跟宜修无关,她也不关心,她现在关心的是,她现在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但是还没有告诉众人,所以得找个理由爆出来啊。
所以第二天,众人就听闻,皇后刚起身,就晕倒了,然后传了章太医一看,居然怀孕三个月了。
给外面的理由是因为皇后本身月信就不准,然后又因为操心后宫琐事,就误会了没来月信是怀孕的事。
这般合情合理的说法,既掩盖了刻意隐瞒的痕迹,又添了几分天意弄人的巧趣。任谁听了都觉得这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