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轻手轻脚地走近:“小主,您在想什么?”
甄嬛淡淡道:“我在想,皇后这一胎,究竟是福是祸。”
浣碧不解:“自然是福气呀,皇上那么高兴,连赋税都减免了。”
甄嬛摇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后宫里的孩子,从来不只是孩子。”
她转身,指尖轻轻抚过案上的《孙子兵法》,低声道:“去告诉槿汐,近日多留意翊坤宫和景阳宫的动静。”
浣碧点头:“是,小主。”
翊坤宫内,华妃捏着帕子的手却冰得像浸在雪水里。
因为殿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报喜声,说皇后娘娘诊出双胎,皇上已命人拟了旨意,要昭告六宫同喜——那声音像淬了蜜的针,一下下扎在她心尖上。
“四十岁了…”她喃喃自语,指甲猛地掐进掌心,帕子上绣的并蒂莲被揉得皱成一团。
皇后那个老妇,凭什么?她年轻美貌,家世也不错,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如今还要眼睁睁看着死对头占尽风光。
心口的火气烧得她发晕,转身时带倒了案上的霁蓝釉茶杯,瓷片碎在脚边,茶水溅湿了石榴红的宫装下摆。
她却像没看见,眼底翻涌着猩红——那年她满心欢喜地盼着腹中的孩子,却被端妃这个贱人用那碗黑漆漆的药汤断送了所有的念想。
“端妃…”她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一股狠劲从脚底窜上来,她猛地推开扶着她的颂芝,钗环碰撞着发出刺耳的声响:“摆驾!去延庆殿,本宫倒要问问端妃,当年那碗药,她是怎么端得那么稳当的!”
走到廊下,风卷着殿角的铜铃响,像极了婴儿微弱的啼哭。
华妃猛地顿住脚,眼眶猝不及防地红了。
可转瞬,那点脆弱就被滔天的恨意吞没,她挺直脊背,珠翠在阳光下晃出冷光,一步步朝着端妃的住处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痛,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景阳宫内,曹琴默蜷缩在冷清的殿内,听闻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喃喃道:“温宜…若娘亲也有这般福气…”
翌日,胤禛下旨:
大赦天下,除谋逆死囚外,其余犯人减刑一等;
减免赋税,江南三省今年赋税减半;
设坛祭天,由钦天监择吉日,祈求皇后平安生产。
前朝震动,众臣纷纷上表恭贺。那些曾暗讽皇帝“子嗣不丰”的宗室,此刻也只能低头称颂。
太后在寿康宫听闻,欣慰点头:“皇帝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竹息姑姑笑道:“皇后娘娘这一胎,当真是福泽深厚。”
太后眸光深远:“是啊…但愿一切顺利。”
景仁宫内,宜修倚在窗边,望着满园夏花,神色平静。
剪秋轻声道:“娘娘,各宫送来的贺礼都已登记入库,华妃娘娘也送了血燕和长命锁。”
宜修淡淡一笑:“她倒是会做表面功夫。”
剪秋犹豫道:“娘娘,如今您怀有双胎,更要当心…”
宜修抚着腹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本宫的孩子,谁也动不得。”
她早已布好局了。
饮食由心腹太医亲自把关;
衣物一律经贴身宫女检查;
宫中眼线日夜监视各宫动向。
华妃也好,甄嬛也罢,谁都别想在她眼皮底下作妖。
而且,她在有了功德值后就购买了保胎丸,顺产丸,生完孩子后的恢复丸。
说起来,混沌珠的东西还挺丰富的,只有你用不到,没有你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