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被素锦那番关于“白家居心”的诛心之言气得浑身发抖。
更隐隐有种被戳中心事的心虚与恼羞成怒,他指着素锦,怒喝道。
“素锦!你个黄毛丫头!简直胡说八道!我白家能有何居心?!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素锦虽气息虚弱,但言辞却越发犀利,毫不退让。
“我胡说?你敢说你心底毫无想法?”
她目光扫过白止、白浅以及脸色难看的凝裳,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
“你们且看看这四海八荒!一门六位上神,何等煊赫!
我倒想问问,你们青丘白家究竟是做了何等天大的功德好事,能让上神之位如同白菜一般都出在你家?
折颜上神与你们关系匪浅,墨渊上神是白浅的师尊,如今你们的‘好女儿’又要嫁与天族太子夜华。
这四海八荒顶尖的势力、高位的神仙,怕是都快被你们白家一网打尽了吧?!”
她不等白止反驳,继续追击。
“再说封地!四海八荒,你们白家便独占了五荒!
还各个子女皆为一荒之主!如此权势,如此人脉,狐帝,你还敢说你们没有居心!”
白止气得胡子都在颤抖,“你…你满口胡言!我白家子女能修成上神,那是他们勤奋苦练,天资卓绝!
怎地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白家居心叵测了!”
“勤奋苦练?”
素锦叽笑一声,“好一个勤奋苦练!那我再问你,狐帝——”
她特意加重了“帝”字,“放眼这四海八荒,除了东华帝君这位天地共主,谁敢妄自称‘帝’?
便是天族之首,也只能称‘天君’,翼族魁首,亦只称‘翼君’!
唯独你,一个青丘狐族之主,便敢堂而皇之地自称‘狐帝’!
此等僭越之心,昭然若揭!你还敢说你不居心叵测?!”
这一问,直指核心!
称谓之差,看似细微,却在等级森严的神仙界蕴含着极大的意义!
“帝”之一字,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尊位与权力!
白止自称“狐帝”,往日里无人深究,或是碍于青丘势大,或是觉得一个称呼无伤大雅。
但此刻被素锦在如此场合、当着东华帝君的面尖锐地提出来,其背后可能蕴含的野心,便显得格外刺眼!
白止被这致命一问怼得面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张了张嘴,竟一时哑口无言,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辩解这“帝”字的由来!
难道要说自己觉得够资格与东华帝君平起平坐吗?
白浅见父亲被素锦质问得说不出话,又急又怒,忍不住再次插嘴。
“素锦!你什么意思!你这话是要将我们青丘置于何地!”
素锦正等着她呢,心想白浅,你自己找骂,可怪不得我喽!
她看向白浅,“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白浅,只要谁跟你招惹上,谁就没有好下场!”
她开始细数,“墨渊上神的下场,大家是有目共睹!他为苍生舍身封印东皇钟,何其悲壮!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你偷偷瞒着你的师兄弟,将他的仙身盗走,藏于青丘,还用你九尾狐的心头血去‘滋养’!墨渊上神乃是上古龙族!
你一只九尾狐,用你的心头血去浸染龙族仙身,你这是想让他变成什么不伦不类的怪物!你这是对师尊的敬重,还是亵渎?!”
“还有你的九师兄令羽,是如何在若水河畔牺牲的?若非与你相关,他或许不至如此!”
“你的母亲狐后,当年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损耗了半身修为!至今未能完全恢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