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提醒道:“玉哥儿,你去了京城万事小心,多听多看,少说话,凡事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做事要有自己的判断,不可以轻信旁人。
要保护好你的真心、初心、本心。
尤其不要怀疑自己,质疑自己,你要相信自己,你很优秀你很棒!知道吗?”
“对了,你母亲在侯府吗?”
苏玉神情稍微转好,“听闻母亲地位低下,只是府里的妾室,没有什么话语权。”
云诺闻言心里更为担心,直觉苏玉这次去京城,肯定有事发生。
京城皇宫里,庆阳帝眯着眸子睨着给他诊脉的人,青年身形挺拔不卑不亢,面对帝王也没有任何的惶恐,他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其余的仿佛他都不在意。
诊脉完毕,青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庆阳帝的面色,复又低头答道:“陛下龙体康健,之前的略有乏力感是否已经有所好转?在养上日便能如前。”
“嗯,确实感觉乏力感消失了,晚上也能安寝,这还多亏了花爱卿的功劳。只是那灵芝草只有一朵未免差强人意啊!”
庆阳帝混浊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青年御医,似乎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些许惶恐的影子。
花月跪着的姿态都没变,他毕恭毕敬但丝毫没有惶恐不安也没有谄媚讨好,他温声答道:“陛下恕罪,微臣走遍两州才寻了那么一朵黑灵芝,心下又记挂陛下的龙体,所以…”
庆阳帝哈哈一笑,他摆摆手道:“花家小哥儿,你还真是吓不住呢,你都不怕朕吗?你这模样像极了你祖父,他见了朕也都是这般坦然自若,不像你父亲…”
“陛下英明,怎么会为难微臣这小小的医官。微臣只负责陛下的身体康健,做自己份内之事,从不逾矩,又何怕之有!”
“好了,起来吧,朕有事问你。”
“谢陛下!”
“你去看过烨儿了吗?他的身体可有异样!”庆阳帝语气亲近,绝对不会叫人看出来他多么不喜五皇子。
“微臣去过来,五皇子身体很康健,没有任何可疑。”花月答。
没有可疑才是最可疑的,庆阳帝眯眯眼,继续问道:
“哦?那他让你把脉了?”
“把脉了,不过只有一瞬,五皇子他就出现了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烦躁不安这些症状,若是时间久了,怕他还会有晕厥的可能~也许还会有暴戾疯狂的举动~”
“那依你看,他这病能好吗?”
庆阳帝有一瞬间嘴角轻勾,眼里浮现出一丝不屑。
“这,微臣不知,五皇子这病症似是心病,药物怕是起不了作用的。”花月为难道。
“罢了,老五这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希望这次给他选的王妃能让他满意!总不能一直这样放任下去,他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说着话庆阳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花月闻言低了低头,模样恭敬,跪拜完就下去了。
离王府里,离王也就是赫连烨,他在听下属的报告,手里还把玩着一个小巧的竹筒。
下属报告完就等待主子下命令,却一直不见主子说话,他也不敢问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还是门外的内侍元宝听不见屋面的动静,他就在门口咳嗽了一声。
屋里的赫连烨恍然回神,他轻咳一声道:“下去吧,之后有事再传你!”
元宝见人出去了,他才进屋问道:“王爷,该用膳了。”
赫连烨用手又摩挲了几下那竹筒杯子,他才起身出去,问道:“元宝,你说哪个院子适合新王妃住呢?”
“这,奴才斗胆,还是选听风院吧,那边离着主子的院子远一些~”
元宝觑着主子的神情又说:“若是觉得太远了面子上不好看,那就听风院前面那个玉竹院吧,那个院子里有许多翠竹,极为清雅!”
“选听风院吧,叫下人好好打扫一下,至于那个玉竹院也一并收拾了吧,暂时先空着吧。”赫连烨吩咐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玉竹院?为什么仅仅一个名字就能叫自己想起那个阳光开朗的青年呢?
太黯淡了,自己的世界太黯淡无光了!那个青年笑的那样灿烂又明媚,就像是太阳,自己总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
但是自己这样的身份,还是不要去打扰那单纯善良的人了,看看自己的封号——离王。
呵呵,那老不死的真是一点都不吝啬表达他对自己的厌弃啊!
偏偏他还给自己封王,赐王府,赐婚~像极了慈爱的父亲,简直可笑。
有些人还真是把脖子送到铡刀上——找死呢!
花月出了皇宫便一路坐车回花府去,只是马车路过一个小巷子时,他掀开车帘看了看,那个木门依然锁着。
他收回视线,低头去看手里那把玩着的匕首,小巧又锋利,上面有个云字。
还记得这前年自己在外云游时,进了一座山里,那里药草很多,可是野兽也多。
在他被两只狼盯上的时候,是一个相貌端正一身正气的男子救了他,又送给他这把匕首叫他防身用。
还亲密的搭着他的肩膀(虽然自己是男子打扮)说以后去了京城有缘会再见的。
他看看那个人的衣袍和靴子,应该是眠州那边的军队的穿着…
后来,他们果真在京城的街头又见面了,自己搭上他的肩膀时,在他看见自己没有扮成男子,而是小哥儿的衣着打扮后他那震惊的模样,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耳朵,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花月现在想起来,都不免弯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