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他只是想借此事挑起混乱,然后饶过她,趁机和古兰禾私下接触,进而蛊惑他去自尽,挑起双方的战争罢了。
虽未看见全貌,但太后知道自己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因为只有东方景明出事,霍骁才会暂时忽略他们。
太后苦笑一声,巫睢啊巫睢,你倒是够狠——为了推翻霍骁,竟然不惜挑起战争。
挑起就挑起吧。
太后夹起水晶玲珑包咬了一口,鲜香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大乾在霍骁的带领下,礼崩乐坏失序如此,与其让它继续存在,倒真不如毁了重建。
哀求
巫睢从应天台回到府邸时,夜已经深了。
檐角的铜铃在秋风中晃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古兰禾那细若蚊蚋的声音。
他挥退了所有侍从,独自从暗格里取出一坛封存多年的烈酒。
猩红的酒液倒入盏时,溅在了巫睢指尖上些许,比血还要刺目。
“呵,倒是个听话的。”
他举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眼底却翻涌着近乎癫狂的笑意。
起初不过是见古兰禾胆小怯懦,又是耶律臧送来的“棋子”,便想借他搅乱宫闱。
如此既能让太后与霍骁生出嫌隙,又能为边疆部族找个开战的由头。
只是他没想到,古兰禾竟然没等到廷竹出手,就主动吞毒了,临死前甚至还按他的授意,写下了那封控诉信,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霍骁的“冷落”与太后的“施压”。
如此看来,部族的抛弃,于他而言真的打击不小。
酒坛渐空,巫睢眼底的狠厉越发浓重。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被善帝遗忘的曾经,想起爬到今日这个位置的艰辛。
所以谁都不能挡他的路,挡了就得去死。
等边疆的战火燃起,朝堂人心惶惶以后,他倒是要看看霍骁怎么应对。
巫睢踉跄着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而扭曲。
指尖无意识的放在腰间的香囊上,这是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他一定会带着母亲的期盼君临天下!
出了这么大的事,工部无疑是最忙的,熔炉的高温未曾冷却过,铁锤砸击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为了确保不出意外,东方景明亲自己来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