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景明的策论表面上看是一篇描写风景的文章,可最后一段却又猛点这次策论的主题,甚至写的十分精彩。
盯着最后一段看了好一会儿,霍骁越发看不懂东方景明这个人了。
东方景明这个人有多么重视自己的利益,霍骁比任何人都一清二楚。
所以就算东方景明真的和他一样也重生了,然后想要换一篇文章来掩饰这件事,也绝对不可能写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种高深莫测的句子,更别提什么“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种忧国忧民的大义之言。
可现在,这种话就明晃晃的出现在了东方景明的考卷上,而且每一个字都书写的工工整整,看不出半点敷衍与搪塞。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难懂。
简直比他那位经常说些奇怪话的母亲还要令人捉摸不透。
等等
他记得,母亲在他小时候好像也说过“生产队的驴”这个词,好像是在她被罚去浣衣局做工的时候。
或许去见他母亲一趟,能找到一些答案。
起了这个念头,霍骁放下御笔,拿着东方景明的试卷就离开了书房。
何有全迈着小碎步追上去。
回到寝殿,霍骁换了身素色常服,便踏进暗道,
见状,何有全凑上去:“陛下,您这是要出宫?”
“去看看母亲。”霍骁整理袖口:“你不必跟着了。”
何有全提心吊胆起来:“可是陛下,天快黑了,您自己一个人去不安全啊,还是让奴才跟着您吧,再不济您带着暗卫也好啊。”
“王府很安全。”
话音落下,霍骁就踏进了暗道,反手将何有全留在了屋子里。
何有全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朝中有不少人包藏祸心,一直想要对霍骁动手。
在原地跺了跺脚,何有全往善德堂跑去,找太上皇帮忙。
何有全跑到善德堂的时候,已经退位的善帝正在进行每天晚上的礼佛,听见何有全的请安声,善帝滚动佛珠的手顿了一下:“你不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着,跑来孤这里做什么。”
为了和霍骁做区分,善帝退位后便不在自称“朕”,改称为“孤”。
“回太上皇,陛下陛下他去王府了!”何有全着急的说:“奴才担心有人发现这件事对陛下不利,特来请求太上皇调动血卫去保护陛下。”
善帝瞥了他一眼:“他自己不是养了一批暗卫吗,你怎么不去找他们?”
何有全道:“暗卫直属于陛下,谁的命令也不听,奴才调用不动他们。”
“这样啊。”善帝继续滚动手里的佛珠,闭上眼睛对伫立在旁边的老太监吩咐:“鸿福,把血卫的调令取出来,给你徒弟拿去用吧。”
血卫按理说只听从皇帝的命令,但本朝情形特殊,有一个在位的皇帝、还有一位退位的皇帝。
因此,专门负责保护皇帝人身安全的血卫不得不同时听命两个人,而这调令自然也就有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