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景明只觉巫睢所说之话处处都透露着荒谬,他向后退了几步,与巫睢之间拉开一段距离。
“少司命口中的神若真的存在,那他们为何眼睁睁的看着塞北的百姓受尽苦难,而不出手相助?”
“侍中大人不应该这么问。”巫睢纠正道:“侍中大人应该问,为何神会在塞北降下天灾,让他们历经苦难。”
东方景明十分不舒服的皱了一下眉,但他想听听巫睢的回答,于是迎着头皮问:“为什么?”
“天灾与人祸并存。”巫睢道:“若不是当今陛下不曾亵渎神明,神便不会对塞北降下这场天灾。所以这场天灾是灾也是罚,更是警告与提醒。”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东方景明的脸色沉了下去:“亵渎?何为亵渎?难不成对塞北的百姓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然后年年花费无数银两去搞祭祀就不算亵渎了吗?”
巫睢虔诚开口:“神明护佑我们,为我们指明前路,我们难道不应该祭祀神明,向他们表明自己的诚意吗?”
“如果你口中的神明,如此糊涂,如此不明事理——”
东方景明顿了一下,神色坚定:“那我宁可拿起屠刀弑神,也绝不跪服在他们的压迫之下,哪怕死。”
巫睢:“你——”
“少司命,”东方景明打断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你想继续劝我与你一起信神,那么就到此为止吧。我这人不信天命不信神,只相信我自己。我虽保不了大乾千秋万代,但我绝不会让大乾亡在陛下手里,我必让大乾在陛下手里重铸昔日荣光,更甚往昔。”
“侍中大人好志向!”
巫睢的眼神冷了下来:“但天命就是天命,我等着看你跪地求饶,困死在天命那一日。”
东方景明不甘示弱:“少司命放心,这一日绝对不可能到来,我定会扭转乾坤。告辞!”
话音落下,东方景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几个跨步就走到了马车前,大步迈了上去。
见自家公子脸色阴沉,赵小四探头探脑的劝解:“公子,为别人气坏了自己不值当,消消气。”
说着,他给东方景明倒了一杯清茶:“公子,您喝一口吧,您刚刚和哪位大人说了那么多,肯定渴了。”
东方景明接过茶,一口饮尽,整个人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车厢里。
听听,听听,他刚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
什么让大乾在霍骁手里重铸昔日荣光,什么更甚往昔。
他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才敢说出这么离谱的话,他连即将到来的月课考核都不一定应付的了,还搁这重铸荣光呢,先把他给铸了吧。
真是人有多大胆,话有多离谱。
他还是先把眼前这些难关一一过掉,再说重铸荣光的事吧,不然他在巫睢眼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还是快点回家吃饭才对,于是东方景明叫车夫提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凌七来的很是时候,东方景明前脚吃完饭回屋,他后脚就来了。
将红薯和土豆搬过来,东方景明泛起了难,他现在是天子近臣,朝中肯定有不少人派眼线盯着他,若是明晃晃的直接将这两筐东西搬出去,未免有些太显眼了,甚至有可能打草惊蛇。
东方景明有些苦恼地坐在床上,问:“你打算怎么带这些东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