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项倾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确实是他惯出来的。
项擎生不起气来,只能无力的解释。
“善帝昏聩无道,沉迷神鬼,他若是再不下台,大乾必遭灭顶之灾。当今陛下,虽做出了一些异于常人的决定,可时至今日,他的每一项决定都是为了大乾好,如此明君,我若陪你胡闹,便是送你去死,便是毁我项家清誉,我只能如此。”
“那我算什么啊?”项倾质问眼前之人:“那我算什么啊!凭什么我要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凭什么我要被剥夺当母亲的资格,凭什么,这些都是凭什么啊?!”
说着说着,项倾就哭了出来,哭的泣不成声。
项倾入宫的决定,是他们已故的父亲定下的,等他知道之时,一切都晚了。
项擎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僭越的将人拥进怀中,轻抚她的发丝,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她。
“不哭了,不哭了,以后哥哥护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项倾哭的更凶了,嘴里呢喃着破碎的话语。
“骗子!”
“哥哥是大骗子!”
芳华
项擎离开祥宁宫时,檐角的积雪在太阳下微融。
他抬手将披风的领口紧了紧,指尖触到了甲胄上未褪的寒气,这让他忽然想起幼时带项倾在府中堆雪人的场景。
那时的项倾单纯善良,连踩碎一片薄冰都要发出惊讶的呼声。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步步走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入宫的。
他为什么没有拦下这件事呢。
“将军,战马在这里。”
亲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皇宫。
最后望了那高又不高的宫闱,项擎翻身上马,赶赴边疆。
马蹄踏起一片雪雾,模糊了他的身影,却盖不住他的决心。
此战他只能胜,不能输。
因为他的妹妹在等他,去把她从这座围城之中拉出来。
暖阳的光倾泻而下,却照不进暗无天日的天牢。
下朝后,东方景明拎着食盒与酒坛,轻车熟路的在这里穿行,最终停在了关押巫睢的牢门面前。
即便困于囚笼,巫睢仍将自己打理的整整齐齐,背脊也没有丝毫的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