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裴行则的气息也顺着那个激烈缠绵的亲吻,注入了他的身体和灵魂。那一瞬间,翁绍终于有了自己还活着的真切感觉,那是生命的气息,那是灵魂都被抚慰的温度。
“我就像是一只徘徊在尘世间的野鬼,因为吸收了你的阳气,终于从腐朽的躯壳中复活了。”翁绍满足地喟叹。
裴行则被翁绍诡异的形容词逗得闷笑出声。震动的胸腔传感着翁绍的耳膜,他眷恋地用手指在裴行则的胸膛一圈一圈地胡乱画着,神情餍足的就像一只刚刚填饱了肚子的野兽,收起了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乖顺地躺在裴行则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翁绍终于感觉到饿了。他有些恋恋不舍地爬起身,想去浴室洗个澡:“你要跟我一起洗吗?”
关门之前,翁绍热切地看着裴行则,毫不含蓄地邀请道。
裴行则无奈地搓了一把脸:“你别再招惹我了。”
他指了指激动不已的小裴,警告道:“船上的隔音可没有家里好。”
翁绍想到了什么,悻悻的把门关上了。
等到翁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裴行则已经让人重新热了一遍早餐。食物的香气在室内弥漫开来。
翁绍故意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坐到裴行则的身边。因为这个动作,他整片胸膛都暴露在空气中,白皙的皮肤还带着一点潮湿的热气,细腻的就像是一块触手生温的羊脂白玉雕。
裴行则无奈地叹息一声,伸手为翁绍拢了拢衣襟,系好腰带。
“你不是已经饿了吗?”裴行则将温热的牛奶递到翁绍面前:“快点吃饭。”
翁绍的目光从裴行则一本正经的脸上逐渐往下移,直到某个部位:“我已经饿很久了。”
翁绍一语双关道:“是你一直不让我吃。”
裴行则:“……”
等到两人终于舍得从房间里出去,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游艇在海上匀速行驶,一群富二代们跟在游艇后面花式冲浪,还有人趴在栏杆上吆喝叫好。
瞧见翁绍和裴行则走上甲板,众人促狭地笑出声来,挤眉弄眼道:“你们两个,终于舍得出来玩。”
正如裴行则所说,游艇上的房间隔音可不怎么样。更何况两人在房间里呆了那么久,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心照不宣。
——裴大少精心策划了这次出海旅行,又是钓鱼又是陪人家看日出,嘴上说着是要陪合作伙伴散散心,哄人开心的手段和套路却比他们追人的时候还要花哨。翁绍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冷心冷性的人,会被裴大少哄到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是不知道这段关系能维持多久!
面对众人揶揄打趣的目光,裴行则只是小心翼翼地展示了一下翁绍送给他的支票花束:“翁绍送给我的,漂亮吧?”
直到此时,众人才注意到裴行则怀里捧着的支票花束。霎时间惊为天人。
“我去!”
“这是什么?”
“你是怎么想到用支票做成花束送人,这也太牛逼了吧!”
而且每张支票都是一百万,有人细细数了一下,九十九张支票就是九千九百万——这手笔也未免太大了,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他们的亲爸亲妈,恐怕也没这个魄力随手送人。
霎时间,所有人看向裴行则的眼神都要红出血了!
人群哗啦一下冲上来,把裴行则团团围住,一脸惊奇地打量着那一束支票花。
财富积累到他们这种层次,追人的时候少不了发动金钱攻势。但是大多数人的手段无外乎是送花送包送名贵珠宝,更大方一点的送豪车豪宅,甚少会有人想到把支票叠成花束送人。
这是多么直白又浪漫的发明创造啊!一群富二代们敢说,他们身边的大多数人,包括他们自己,都没办法拒绝这么一束支票花。
“翁绍说这束花的花语就是有钱花、随便花,”裴行则手捧花束炫耀道:“我宣布,这是我收到的最有意义的礼物。”
一群人在海上玩了两天两夜,于星期日傍晚返回码头。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一辆黑色宾利已经在码头上等候多时。
裴行则一手拿着翁绍亲手制作的支票花束,一手拉着翁绍的手,洋洋得意地走下船,一眼就看见了打开车门走下来的翁缜和翁绥。
这两兄弟显然也注意到了手牵手的裴行则和翁绍,脸色顿时铁青一片。
“你们两个——”翁缜震惊的连话都不会说了。翁绥更是大声咒骂道:“你们两个真是让人恶心。”
听到翁绥的话,都没用裴行则和翁绍开口,随行的富二代们都不干了。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跟疯狗一样,还追着人咬啊?”陆青杨狠狠皱眉,一脸不屑地说道。
“你说谁是疯狗?”翁绥恶狠狠地瞪了陆青杨一眼:“我看你们才是哈巴狗,姓裴的还有翁绍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这么巴结他俩。”
“翁绍同学答应我们,下次再有做空翁家的机会,会带着我们一起发财。”蔺学庭笑眯眯道。一句话就让翁家两兄弟成功变了脸色。
翁缜不着痕迹地瞪了翁绥一眼,立刻说道:“我弟弟年纪还小,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希望大家不要跟他计较。”
蔺学庭冷哼一声:“年纪小也不是没教养的理由,真不知道翁董事长和翁夫人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翁缜没有想到他都服软了,蔺学庭竟然还这么不客气,当即也有些恼了:“我更好奇蔺伯父是怎么教育你的。随意掺和别人的家事,还敢口出狂言说要做空翁家,蔺伯伯知道你在外面行事这么猖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