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有随身携带重要证件的习惯,如期通过安检,准时登机。
到达迪拜机场时是当地时间晚上十一点半,下一趟飞往北京的航班要等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
为了以防万一,我坐在经济舱对应的等候室内,和衣坐着对付了一夜。
手机的消息提示从我昨天不管不顾跑去机场开始,就没停过。
我看着已经跟随震动,狼狈摔在地上的手机,实在没力气捡。
身体很累,脑子一阵一阵的发晕,我分不清是因为饿还是因为情绪紧张。
机场里的暖气很足,烘烤得久了,胃里开始剧烈翻涌。
知道人家结婚的消息,跨越千里跑回去已经够丢人了,不想再被看笑话。
我把整条腿搁在座椅上,将身体放平,吞了片安眠药,终于迷迷糊糊睡着。
下午两点,我从梦中惊醒,着急忙慌的跑去问,以为飞机早已起飞,结果得知因为起了大雾,航班取消了。
下一趟航班,要等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我们这些临时被取消行程的,明天会优先安排。
天意使然,我急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
又在迪拜逗留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整,飞机终于准时起飞。
到达北京机场已经是晚上11点。
婚礼结束,一切都已成定局。
我茫然地站在机场门口,不知何去何从。
1月底的北京太冷,偶尔扬起的一丝微风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
我身上还穿着在鲁道夫泡温泉时的单薄长裙,出来的太急,只披了件羊绒大衣,此时冷得直打哆嗦。
“西城区,300块钱走不走?”
我看着那张从温暖的车窗里探出来的脸,僵硬地点了点头。
司机很热情,从上车开始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话。
我头晕的厉害,心里乱糟糟的,实在没精力回应他。
好在他是个健谈的,自顾自说得高兴。
从失业说到自己的女儿,从女儿说到妻子,从妻子说到婚姻,从婚姻说到少年时代的爱情。
说了一路,说到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这里是江亭遇和林洛举办婚礼的地方,门口的迎宾牌上,新人的名字在灯光的映衬下十分亮眼。
只一眼,我就被烫得收回视线,扫码付钱,然后下车。
关车门时,被人用手挡了一下。
我麻木地抬头,撞进了一双饱经世事沧桑的眼睛。
他笑了笑,跟我说:“姑娘,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现在觉得天要塌了的事儿,隔几年回头看,这都是个屁!”
“……谢谢。”
我扯了扯干裂发疼的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婚宴尚未散场,江家财大气粗,包下了整个酒店。
站在门口,还能隐约听见里面有不少人举着话筒在起哄,让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