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翻赌桌,分别坐在天平的两头,成为利益和惩罚的共同体,才公平不是吗?”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接住和那晚一样的月光。
月光从指缝中穿过,打在地板上,又冷又轻。
所以,还是没能救下你吗?
……
沈檀兮来得很早,换下了往日成熟性感的御姐风套装,打扮得淑女又知性。
“你这是要去相亲?”
我将体温计递给护士,随口打趣。
沈檀兮的回答是直接砸了一套衣服过来。
“赶紧洗漱,洗漱完吃饭,吃完饭换好衣服,昨天刚说要去探望病人,你不会过了一夜就忘了吧?”
“不敢忘,不敢忘。”
我麻溜下床,路过她时,指了指她空空如也的双手,“你去探望病人也不准备个花篮果篮啥的?”
“准备啥呀”,沈檀兮叹了口气,“说是人已经不大好了。”
我刷牙的动作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沉重下来。
“本来咱俩家关系挺疏远的,但谁让你刚好跟人家在一家医院住院呢?
楼上楼下的,怎么着也得过去慰问一下。”
我点头,加快动作。
沈檀兮帮我准备的衣服是一套淡绿色的西装套裙,很适合这个场合的衣服款式和颜色。
对方就住在我头顶的那间病房。
来头不小,从走进电梯按亮楼层开始,电梯里那台监控摄像头就开始跟着我们移动了。
电梯门一打开,四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军官上前,一人核对证件信息,两人搜身,最后一人用枪指着我们。
我跟沈檀兮对视一眼,“什么情况?”
沈檀兮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一抹了然,示意我放轻松。
长达两分钟的安全检查结束。
走廊里背光走过来一人,板寸,瘦高个,穿特种部队的军装。
看着那分外眼熟的走路姿势,我只觉得心脏一点点被掐紧,呼吸困难,还想逃跑。
邹容……
那么沈檀兮口中那位探望的病人是谁,似乎不言而喻了。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电梯,手指蠢蠢欲动。
“你们好,我是邹容,夫人让我过来接你们。”
邹容抬手敬礼,表情严肃,说话一如往常的一板一眼,只是面容稍显青涩。
说完,他落后一步,走在我右前方的位置带路。
沈檀兮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负责安保的武警一步两人,分列两边,严密程度堪比国家政要。
不过一想到江亭遇此时的身份,以及牵扯的事情,倒是很正常了。
我慢了半步,拉开和邹容之间的距离,扯住沈檀兮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