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白念安的眼眸亮闪闪的,他露出笑,难以掩饰的愉悦让司北也愣了愣。
白念安又一次的想起儿时的那个下午,一条威猛的杜宾只是被主人轻轻扇了一巴掌便发出小声的呜咽,瞬间的臣服,那样的快感刺激时至今日都让白念安历久弥新。
他需要掌控些什麽,宣泄些什麽,做一些极其低劣的事情,这样白念安压抑的生活才得以缓出一口气。
他期待着:“你呢?这样对待你,你觉得怎麽样呢?”
司北没办法拒绝这样的白念安,那双漂亮的杏眼闪烁着期待的光,鲜活又靓丽,他下咽了口唾沫,迟钝的点点头。
“回答我。”
白念安的语气忽然变得强硬。
“不要点头或者摇头。”
司北点头,迟疑了会道:“很喜欢。”
潮热黑暗的房间里的一次询问,一次妥协,将摇摇欲坠的青□□恋生拉硬拽的落了地,变得畸形又不堪入目。
白念安的眼眸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觉得好玩吗?”
“好玩。”
秉持着打狗给一巴掌给颗甜枣的原则,白念安轻轻拍了拍司北的脸:“好好表现,说不定下一次我可以看你的情书。”
司北微微瞪大了眼,他露出一侧的虎牙尖,笑着问:“真的吗?”
“你现在是有一点点喜欢上我了吗?”
白念安偏过脑袋,他把耳钉推送进那寸伤口,目光贪婪的欣赏着司北痛楚又讨好的神情。
“这是我给你打的,不许摘。”白念安轻轻按压上了那寸伤口:“痛也不可以摘。”
司北懵懂的点点头:“好丶我知道了。”
“所以你真的有——”
“嘘。”白念安食指抵在了司北的唇间:“好多事情说太清楚就没意思了。”
今天白念安一直在回想靳昭成说过的话,高中生涯确实也快结尾了,他何不在这最後的一段时日里找找乐子?
白念安慢条斯理的拿出湿巾擦干净手上的血迹,他看了眼为司北打好的地铺。
他把完好的那一只鹅绒枕头塞进了司北怀里:“拿着枕吧,我睡眠很浅,你不要吵我。”
“那你用什麽?”
白念安摆出一副“为什麽问这个”的表情,他说:“你不是说你没有枕过天鹅绒吗?”
司北眨巴眨巴眼,他的脸又变得红扑扑的很用力的点了下头。
看来白念安是真的有点喜欢他了,居然愿意分享出自己的枕头。
怀揣着这个美好愿景,司北睡地上都喜滋滋的,他捂住嘴憋着自己不发出窃笑影响了白念安休息。
一个小抱枕从床上朝着他砸了过来:“是不是非得要我把你赶出去?”
“不笑了。”司北很小声的回应。
恰到好处的,白念安和司北的手机电量耗到了最後,屋子里的两盏灯源瞬间熄灭,他们再次陷入了黑暗里。
白念安没有睡着,周身的黑暗不断朝着他挤压,明明身处于空旷的房间里,他却觉得自己的呼吸空间越来越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白念安的喉咙,脆弱的气管发出吱嘎响声。
他没办法呼吸了。
“白念安。”
司北的声音很模糊:“要我牵着你的手吗?”
一只战栗的手伸出床沿外,白念安的手骨很漂亮,一看就是经常练琴的手。
而司北骨架要比白念安大不少,一只手就可以把他的手全部覆盖住,牢牢的,炽热的手掌心紧紧贴着白念安,将他从溺毙的幽室里打捞了起来。
白念安清醒些後才想抽回手,却被司北进一步的握了回去。
“就这样睡吧。”
白念安没有抽回手就已经算是回应了,过了许久,房间内响起很轻的鼾声,他侧过身贴近床沿躺了过去,司北怎麽打地铺都能睡得这麽香?这麽快?
这个人是一点烦心事都不会有吗?
好嫉妒。
于是白念安紧掐了把司北的脸,随後缩回了自己的被窝,那人瞬间惊醒後只听见了句:“起来重睡。”
“你幼稚死了,白念安!”
就这麽叫了一句,司北转过身又睡着了。
白念安轻哼了声,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