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昨天晚上你说什麽‘毫无顾虑地复仇’,让我占有欲作崇了,让我失去了理智。我只是想让你心里在意我一点……”
随着他一声声的道歉和解释,也逐渐意识到这纯粹就是一个误会的宋景邻从湿了一片的枕头上逐渐仰起脸,眼睑轻擡,乌墨的瞳仁眸光闪烁着:
“我在意你的。”
沈一潇的嘴角刚扬起一丝弧度,还未来得及将那份窃喜抿进唇缝,就听见Beta含糊地嘟囔:“把被子还我……我要再睡一会儿。”
闻言,他一把捞过被自己嫌弃般甩到一旁的被子,手臂一展,将人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甚至还不自觉地掖了掖被角,生怕漏进一丝冷风。
——
过了晌午,把自己收拾干净,穿着整齐的宋景邻走岀卧室,走到客厅的餐桌旁,而一边等他一起吃饭,一边居家办公的沈一潇赶紧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到旁边的椅子上。
然而宋景邻捧起饭碗,拿起筷子还没吃两口,对面的alpha就忽然假装不经意间地来了一句:
“你觉得那两个保镖怎麽样?”
宋景邻凝视着摆在他面前的一盘蒜蓉烤生蚝,他夹着筷子随便挑了一个放在碗里,同时漫不经心地回答alpha:
“挺好的,我挺安全的,现在出门的话别人都不敢惹我。两个alpha大哥只作为保镖是很负责任的。”
“那好,”沈一潇眼睑微垂,又忽然擡眸,盯着宋景邻轻飘飘地来了句:“要不然再加两个保镖吧。”
“不要。”宋景邻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又话里有话:“无论多少个其实都是一样的。”
双人饭桌上,沈一潇沉默了很久,然而他又换了一个话题,宋景邻就知道他用支票贿赂保镖的事情就算彻底翻篇了,但同时另一个更严峻深刻的问题也开始了:
“你找的那个张天扬,他能帮你多少?”
当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时,他忽然擡眼,瞳孔里淬着暗芒,将宋景邻周身每寸细微反应都锁进眼底。
“这个说不好,”宋景邻捧着饭碗,低头垂眸,似乎是在思索:“毕竟是好几年前的旧交情了。”
他的话语冷静而公允,字字句句都透着客观理性,可听在沈一潇耳中,却莫名染上了岁月沉淀的温度——仿佛他们之间隔着经年的老交情,那些分寸得体的言辞,都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闻言,沈一潇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底凝着寒霜:"可是张天扬那双眼睛,一碰到你,就黏在你身上撕不下来了。"
但话刚脱口,他就猛地收住了声,可那些字句悬在半空,已是泼出去的水。
只见,宋景邻眼睫微掀,明澈的眼眸渐冷,语气轻柔:“吃饭最好不要讲话。”
空气骤然凝固,仿佛沈一潇连呼吸都成了罪过。
沈一潇琢磨着上午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所以不能再惹人生气了,于是便闭口不言,拿起碗筷,但是一想到张天扬那副虚僞至极的嘴脸,他就胸闷气短没胃口。
——
午後阴雨绵绵,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昏沉的睡意。宋景邻斜倚在床榻上,眼皮渐渐发沉,刚合上眼,身侧的床垫便陷了下去。沈一潇温热的躯体贴了上来,手臂紧紧缠绕住他的腰身。
就在一片静谧安宁的氛围,沈一潇却忽然开口:"如果你去坐牢了。。。。。。"
宋景邻眉头微蹙,睫毛在眼睑投下浅浅的阴影。他半睁开眼,瞥见窗外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更低了。他的嗓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快下午两点了,你不去上班麽?"
"你就这麽不乐意我待在这儿?"沈一潇嗓音微沉,指尖轻轻掐了一下宋景邻的腰,随即报复似的咬上他的耳垂,齿尖不轻不重地磨了磨,温热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恼意。
宋景邻呼吸一滞,耳尖瞬间漫上一层薄红,却仍闭着眼,语气羞恼:“别闹了。”
窗外的雨声渐密,淅淅沥沥地敲在玻璃上,衬得屋内愈发静谧。沈一潇低笑一声,指腹缓缓摩挲着他的颈侧:"今天一整天你都要跟我待在一起,因为我今天是居家办公。"
说完,他凝视着beta凌乱铺散的墨发和泛着淡淡的绯色的脸颊,英气俊朗的眉眼染上笑意:
“继续刚才的话题,根本没有如果,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恰好宋景邻心里想的也是,根本没有这个可能。他手里的东西可是铁证。
沈一潇却又继续说:
“我可以帮你全部。”
这个全部,是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雨滴轻轻叩击着窗玻璃,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沈一潇的手指在他睡衣的褶皱间游走,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宋景邻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白兰地信息素仿佛混合着雨天的潮湿,在鼻尖萦绕不去,紧紧包裹着他,再融进身体里,再也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