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心极其地不情愿,但在我们三个男生的注视下,李鹏飞还是颤颤巍巍地靠近张祖华。
他半侧过头微闭双眼,不敢去直视张祖华。
“最后一个人要捅的是脑袋,或者脖颈。”
我站在他的身后,阴恻恻地开口道。
李鹏飞一愣,似是想反驳什么,但看到余安那充满威胁性的目光时,却收回了即将说出口的话。
他胡乱地一刀扎向张祖华的脖颈,刀尖就没入了一点距离,对张祖华压根不起什么作用。
而在做完这迷一样的操作后,他颤颤巍巍地收回手,朝着教室的后方走去。
“疯子,都是疯子”
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敏锐的余安尽收耳底。
我朝前握住那插在张祖华脖颈处的水果刀,用力一推,张祖华便再没有了气息。
站在已经变成丧尸的张祖华面前,我双手合十拜了拜,随即顺手将刀身在他的衣服上抹了抹,擦干血迹,递还给了余安。
几人的身上都溅到了一些污秽,神色各异。
除去李鹏飞之外的其余三人,此时的眼神已经和几分钟前完全不同了。
恐惧仍在,但某种东西已经被打破了。
夜晚很快如期而至。
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我们只得选择拉开窗帘,靠着残缺的月光,才得以让教室不至于陷入黑暗。
下午时分的血腥味并没有完全散去,混合着恐惧的气息,沉闷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胸口上。
那两具被清理到角落,用班旗和破窗帘盖住的丧尸尸体,就像一记警钟,时刻提醒着我们外界的危险。
剩下的时间,由于张强忽然想上大号,我们便开始考虑厕所的问题。
起初我们是打算用垃圾桶来当简易马桶,但考虑到这玩意如果装了屎放在教室得臭死。
所以聪明的余安就想到了用同学们的背包来装,拉完直接从高窗甩出去就行。
这个方法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毕竟此时班上可并不缺背包。
解决完这些事儿后,时间一晃眼就来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刻。
我看了看桌上装满食物的背包,深吸一口气,将疲惫强行压下,转向或坐或卧,神情有些萎靡的几人。
“晚上必须有人守夜,不过愿意守夜的人可以额外拿食物。”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突兀,“我们不能都睡死过去,外面的东西,说不定在夜晚会更活跃。”
“怎么守?”
林可儿揉了揉眼角,似乎想让自己更清醒些。
“两人一组,一组守上半夜,比如十二点到凌晨三点。
另一组守下半夜,比如凌晨三点到六点。”
高三时期,学校规定的放学时间是:
晚上十点四十下晚自习,十一点二十寝室熄灯。
而我们一般回到宿舍洗漱完之后,时间就将近十二点了。
不过每个寝室几乎都会在熄灯后吹吹牛,所以睡觉时间一般都是十二点过,有些偷偷藏了手机的人甚至会更晚。
早上的话,宿管阿姨打铃的时间是五点五十,冬季时会去除早操,则是六点半起床。
我提出的守夜时间,对于目前还在上高中的我们,可以说是较为合理了。
你说不够睡?不好意思,作为高中的牛马,我们早已习惯这种令人有些窒息的作息时间。
余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张强一把拉住。
“余哥,你们今天都累了,所以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愿意主动申请守夜。”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
周雪抢着回答道。
我看着这些平时并不怎么接触的同学,内心不免升起一股暖意。
“那我去守下半夜吧,还差一个人。”
林可儿的视线在李鹏飞身上游走,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李鹏飞并没有拒绝,而是有些欣喜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