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蹙眉,无声地问:“我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什么?”
【没什么!】
“世界之主是快死了吗?他打算把位置传给我?”牧白又追问起来,“他的其他子女都很不中用么?要不然怎么会相中我?”
统子直接物理闭麦,两眼一翻,直接装死。
“但本尊认为,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大魔头摇头叹惋,“那个人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竟被你这种人,生生破了无情道。”
“既然我没什么特别的,也不值得任何人为我破了无情道,那你为什么三日后,还要迎娶我?”
既然无情道不能破,那娶他作甚?
这不就相当于,让太监洞房花烛么?有那个心,但没那个力。
不就是纯粹给自己添堵么?
然而,大魔头却告诉他:“你信不信,即便本尊的无情道不破,也能让你在新婚当夜,鬼哭狼嚎,痛哭流涕,欲|生|欲死,百般哀求本尊饶了你?”
“……”
“本尊折磨人,一向不屑于借用死物,但可以为你破一次例。”
大魔头的目光如炬,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牧白的脸上,抬起的右掌上,竟凭空幻化而出一根庞然大物,大到足够能当场捅死牧白的地步。
牧白顿时面色发白,小腹骤疼,下意识又往后退了退,大魔头立马逼近,一手抓着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就将人提了起来。
迫他与自己对视。
大魔头紧紧凝视着他发白的俊脸,以及瑟瑟发抖的身躯,头一回觉得玄龙寻常玩的花样,有点意思。
送来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确实有点用处。
此刻就派上了用场,狠狠威慑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仗着有点小聪明,就喜欢胡乱揣度大人的心思,还不知廉耻到,公然在行宫里,和区区一道残魂神修的坏东西!
居然还神修到了自己的元神差点被弄散的地步!
简直太不知廉耻了!
真该死啊,这个小东西,真、该、死!
“不,不用,其实可以不用为我破例。”牧白战战兢兢的,伸手把大魔头几乎怼到他脸上的那根玉器推开,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区区一个我,不值得让尊者如此费心。”
“这玉器中间是空的。”大魔头再一次把东西,悬在了牧白头顶,这一次,还将一端直接怼在了牧白的额头上,边说话,边慢慢在他脸上游走,“本尊记得,你十分畏寒,他初遇你时,你衣衫褴褛地蜷缩在地牢的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小脸青紫。那不如,往这里面注入铁水,如何?”
牧白的瞳孔都微微涣散了,忙道:“不行!”
“不行?”大魔头一侧的眉毛上挑,面色无比森寒,“那就把玉器两头都疏通,直接将铁水灌进去,待铁水凝固,将之取出,便是你的形状了。”
“本尊真的很好奇!”
此话一出,牧白的脸色就更白了,虽然知道大魔头极有可能只是嘴上狠辣,实际上不会这么对待他。
但当听见世间竟有这般酷刑时,还是忍不住浑身直打哆嗦。
【呸!你敢!但凡敢碰小白一根头发丝,世界之主都不会放过你这个老王八蛋的!】
统子又不装死了,飞过去从地上托起牧白的双脚,好让他不那么难受。
结果下一瞬,大魔头就松开了手,牧白整个人呈自由落体,好巧不巧的,把统子踩在了脚下。
牧白才一落地,就赶紧往旁边跳开,定睛一看,统子瘫软在地,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吓得他刚要冲过去,把统子抱起来。
随即又被大魔头伸手一捞,又一拽,扯着他的胳膊,将他往水牢的入口,推搡过去。
“你看好,看仔细了!若是你再敢跟他神修,那么,本尊就将燕郎亭粉身碎骨,融入这池死水中,再将你绑在里面,昼夜不分,饱受折磨!”
“就以你的身子骨,至多两天,就会被这池死水,腐蚀成一滩脓血!”
“届时,本尊一定不会成全你们,势必会将你的元神囚|禁在本尊的识海里,如此,日日复夜夜,生生又世世,你就只能和本尊神修,永远!”
大魔头放了一堆狠话,又连扯带拽,将牧白拖向了另外一间牢房。
在这间牢房的角落里,隐约能看见一团黑影,被铁链禁锢在地,只能保持着跪姿。
但由于此人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楚面容。
大魔头一挥衣袖,左右两边的石壁上,忽然升腾起了火焰,借着这点光亮,牧白才得知瞧清,被锁在此地的人是谁。
竟是老瞎子,苍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