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拽着他到了器材室後的死角。
“酒还没醒?”陈墨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三分。
“早醒了!”声音带着鼻音。
两人就这麽沉默着。
李荀突然擡头:“你要负责。”
“我负什麽责?”
李荀瞪圆的眼睛里还泛着血丝:“什麽责?你睡都睡了,你说负什麽责?”
说完这句话,李荀感觉陈墨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些深意。
“你这麽看我干什麽?反正你得负责。”气势不自觉地弱了三分。
陈墨忽然擡手,拇指擦过他红肿的眼睑:“好,我负责。”
这个干脆的回答让李荀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卡在喉咙里。
“不是要我负责吗?可以。”
“哦。。。。。。好。”
“我还要上课,後面的事後面说。”陈墨收回手说完这句话绕过李荀就走了。
直到回到宿舍,李荀还处在飘忽状态。
他把自己摔进床铺,盯着天花板傻笑,这瓜虽然不甜,但啃得人心里舒坦。
然而这份舒坦,整整七天杳无音信。
李荀缩在宿舍被窝里,把陈墨的聊天框翻来覆去看了八百遍,最後气得把手机摔进枕头,骗子!大骗子!
于是气不过,又舍不得,李荀又出现在了哨兵学院。
再见面,陈墨一眼就看见向导蹲在路边缩着等人。
两人视线对上,李荀立刻站起来。
“你,是不是逗我玩?”
陈墨没忍住伸手把他乱翘的刘海拨正:"虽然顺序错了,但我答应负责,总得给我时间吧。"
指腹轻轻抚过红肿的眼皮,还是伸手捂了捂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
“真不是逗我?”
“不是。”
李荀怀疑的看着陈墨,陈墨叹了口气,在确定四周无人後,第一次主动轻轻的亲在了李荀侧脸。
心跳加速,李荀就又来劲了。
此後半个月,因为没课了,李荀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陈墨身边。
训练场角落丶甚至男厕所门口,只要陈墨出现的地方,三秒内必定能看到一个向导。
陈墨训练到凌晨三点,推开训练馆大门时,走廊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硬邦邦的长椅上睡着了。
陈墨皱眉走近,军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这麽硬的椅子,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人居然能睡得这麽香。
他蹲下身,借着微光打量对方,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沉默片刻,陈墨伸手穿过对方膝弯,另一只手托住後背,稍一用力就把人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比想象中轻,他下意识掂了掂调整姿势,李荀丝毫没有被吵醒,呼吸依旧绵长。
走廊的声控灯熄灭,黑暗中只有陈墨稳健的脚步声。
李荀顶着一头乱发惊醒,迷蒙的视线里撞进一片小麦色的背肌。
陈墨正在衣柜前翻找训练服,肩胛骨随着动作舒展,腰线没入松垮的裤腰。
"咕咚。"李荀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这是你宿舍吗?”他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黏糊,眼睛却亮晶晶地四处打量。
原来哨兵学院也和向导一样是单人间,只是陈墨的房间整洁得像样板间。
陈墨套上黑色背心,头也不回:“醒了就起来,我要去晨训。”
“哦,好。”李荀一骨碌爬起来。
最终制止这场疯狂追逐的不是陈墨。
而是他那位脾气火爆的导师。
导师把李荀叫到办公室,拍着桌子:"你知道陈墨训练过程出错了吗!他可是我看中的苗子!"
“出错怎麽了?人还不能犯错?”这什麽道理。
“这种低级错误出现在陈墨身上就是不行,还是问了其他人才知道,陈墨这小子後面跟了个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