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对着门外提高音量,“他的背包呢。”
外面立马传来恭敬的回复,“在车上,请稍等!属下这就让人去取!”
太宰治拔出匕首扔掉,匕首尖端带出温热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撒在地上,跟某些颜色更深的硬块混为一体。
“啧,不好玩。”太宰治给夏油悠打开手铐。
夏油悠指尖轻点胸口的液体揉了揉,“这血浆挺逼真的,味很正。匕首也非常真实,在哪买的?”
“再真实不也被你一眼看破了。”
这个小东西是太宰治自己做的,就为了今天准备的,可惜没有发挥它的作用。
“其实还是被吓了一跳的。”夏油悠整理衣服老实道。
他没说谎。他确实被吓到了,不过不是太宰治突然的举动,而是太宰治的状态。
昏暗的环境里也不妨碍夏油悠完整的看清太宰治的脸。
他身上阴晦沉郁的气息不是装出来。夏油悠见他的第一感觉是瘦,真的瘦了好多。脸色苍白眼窝内馅丶眼底泛青,眼袋更是有三层了。
怎麽说呢,一看就是副英年早逝的面相。
明明上次见面不是这样的,中间发生了什麽事?
【。。。。。。我才是真正被吓到了,你们不愧是能玩到一起去的人,我现在认同中原中也的话了。】
神经病啊!
系统抱怨着,【你居然都不提前告诉我。】
【哈哈哈,对不起嘛,反正下一秒太宰就演不下去了。】夏油悠绝不承认是自己突然的恶趣味发作了。
他看着太宰治,嘴角的笑容像是一缕清风,“我违约了是我的错,在这里我必须得真诚的跟你赔礼道歉,并希望能取得太宰先生的原谅。”
“那得看你带的东西如何了。”
“哈哈,包你满意。”
两人聊着天从牢房里出来,看呆了门口不重要的下属一二三号。
他们完全没想到被这位干部大人亲手送进去的人还能有再出来的可能性,并且还是毫发无丶无。。。等下!那胸口上的是血吗?那出血量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为什麽这两人都像是没看到?!
难道这就是他们与干部的差别麽?难道这就是能与干部谈笑风生的实力吗?
去餐厅的路上遇上了中原中也,夏油悠自信打招呼。远处的中原中也情不自禁的後退半步,後背贴上墙壁,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很显眼的一句话——怎麽又遇上这俩神经了,晦气!
夏油悠差点笑出声,并理解了太宰为什麽老爱逗他玩。
脸上表情真的好丰富,反应好有趣啊。像只小仓鼠,戳一下就给点反应,而且次次戳次次给,导致“坏人”乐此不疲。
“怎麽样,我养的狗。”太宰治朝着迅速撤退的某人扬了扬下巴。
夏油悠在忙着笑,人走了自然就没顾虑了,他笑得可大声了,说不出话只是朝太宰治竖起大拇指,半晌後停下才说,“我散养了只猫,下次带给你看看。”
“那肯定比不上我的狗。”
“这可说不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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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悠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下午才会到,免得他们等久了着急担心。
太宰治看着窗边正在打电话的人,又给自己倒了杯据说是有200年历史之久的酒。
这酒确实让人满意,口感醇厚浓烈,一口下去就让人感到飘飘然,如踩在云端又如同泡在汤泉。
太宰治表情朦胧,眼神没有焦距。他像是在品味这难得的好酒,又像是在纯粹在走神。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他看了那麽多世界的【太宰治】,都没有在他周围找到【夏油悠】。
倒是看到几个有【夏油杰】痕迹的,那是个极端的理想主义者。结局貌似都不太好,被人训化着一步步踏进圈内,套上自以为是“理想”的锁链,然後自己亲自接过锁链的两段一点点拉扯,直至把自己勒死。
愚蠢且可笑。
太宰治脑子思绪极快且三心二意得得心应手,他抛开对于【夏油杰】寥寥无几的思索,得出一个结论——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这个世界外,【夏油杰】并没有一个叫【夏油悠】的弟弟,【太宰治】当然也没有一个叫【摆烂超人】的“网”友。
只有他,只有他有。
在万千世界中的独一份。
这个发现让太宰治分外愉悦,就好像是赢了某些虚空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