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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莱雅女士,事情就是这样,白厄阁下和白默阁下已经前往城外战场……”遐蝶在阿格莱雅的面前站定,双手优雅地叠放在身前。
阿格莱雅微微一顿,转回面向遐蝶,那双平静如深湖的眼眸中,诧异如涟漪般漾开,又瞬间归于沉寂。“白默?他……?”
“这些事情,稍后再议吧,蝶。”阿格莱雅轻轻摇头,将那份意外暂时压下。
“眼下,我们有更‘迫切’的邀请需要赴约。元老院那群家伙,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刻,还不忘‘郑重其事’地召开紧急会议。
甚至指名道姓要我务必到场。真不知是该赞叹他们对奥赫玛军队的信心已经膨胀到无视现实的地步,
还是认定我这个‘保姆’会不惜一切代价替他们兜底?
又或者……是他们端坐云端太久,早已忘了末世的硝烟是什么味道,更忘记了,这硝烟,随时能焚毁他们脚下的高台。”阿格莱雅的神色变得异常冰冷。
议事厅内,缭绕着陈旧羊皮卷和权力熏香混合的沉闷气息。
阿格莱雅推开门扉,步履从容地踏入这片属于奥赫玛权力核心的角斗场。
高耸的穹顶下,数道或审视、或冷漠、或隐含敌意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阿格莱雅尚未走到中央,凯妮斯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发难意味:
“阿格莱雅!你私自挪用圣城宝贵的公共资源,暗中培植只效忠于你的私人武装!你可知罪?!”
这顶“拥兵自重”、“中饱私囊”的帽子扣得又狠又急,意图在开场就占据道德制高点,打压阿格莱雅的气焰。
阿格莱雅停下脚步,平静地迎上凯妮斯咄咄逼人的视线,她的声音如同深潭之水,不起波澜:
“不知凯妮斯元老所指的‘挪用’,是挪用了哪一项资源?‘私人武装’,又是指哪些为保卫圣城而流血的战士?烦请明示。”
阿格莱雅的反问精准而克制,只是将皮球轻巧地踢了回去。
但双方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元老院日常扯皮的序幕。
凯妮斯拿不出真凭实据,阿格莱雅也无意在此刻纠缠细节。真正的杀招,往往藏在后面。
凯妮斯冷哼一声,似乎早料到阿格莱雅会如此应对。
她不再纠结于模糊的指控,而是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她的目标——白厄。
“好,暂且不论那些细枝末节。但哀丽秘榭的白厄,身为接受圣城资源供养、觉醒黄金之血的‘救世主’,他的力量与职责,理应属于整个奥赫玛!
“然而,他却长期游离于圣城正规军队体系之外,只听命于你阿格莱雅一人调遣!这难道不是将圣城的瑰宝,变成了你个人的私兵吗?!”
“我们元老院一致决议:白厄必须即刻编入奥赫玛城防军序列,接受统一指挥调度!他的力量,必须用于守护圣城的每一寸土地,而非成为某些人巩固权势的工具!”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环视四周,几个依附于她的元老也纷纷点头附和。
凯妮斯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以为得逞的弧度。